女君:沈君或許也是……
公羊永業:……
盡管未曾見面,但自從入此城,便覺得有一股極其想要親近的生命氣息。那個方向我打聽過,正是她活動所在。女君的文士之道也指明這點,這也讓她對未來有了信心,不用擔心跟外祖母她們一樣莫名被清洗,也不用擔心被眾神會內社暗中掌控圈養。
她是徹底自由的。
但想要擁有完全的自由就需要站在高處。
眼下沒有比公羊永業更適合的外力。
她借用老婦人伸冤的機會,表面上是給對方指點明路,實際上是為自己創造機會。
一個青云直上的敲門磚。
公羊永業最后還是不敵多年執念。
二人的合作目前還是秘密。
真不用跟你曾祖父知會一聲?
這般偷偷摸摸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女君道:不了,先斬后奏。
曾祖父那個耿直脾性,不可能同意她用這樣的手段晉升上位,對方甚至不知道他的曾孫女還有這一面:還是讓他安心養好傷。
公羊永業點頭道:行。
按照二人的合作順序,應該是女君先幫助他如愿,他來日再回報,完全對他有利。
公西仇鄙視:“你這老東西不會翻臉?”
這個老登居然盯上林小瑪瑪,要不要臉?
他對公羊永業的節操很是懷疑。
萬一如愿之后跑路呢?
公羊永業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質疑:“老夫可不是你們這些德鳳敗壞的年輕人,如何會輕易毀諾?蠱引催發不還需要丹府溫養?”
開拓丹府還要等到對方能修煉才行。
公羊永業這筆買賣才叫虧呢。
半點兒好處沒看到,家底先砸出去了。
作為醫者,他手中確實有許多修煉的好東西。這些還不夠,他還寫信給崔止去找。
崔氏大家業大,認真搜刮也有油水。
公西仇道:“只借體香也行。”
隨身攜帶蠱蟲七七四十九日也可以催發。
但公羊永業對公西仇這話很不贊同:“既然著手去做,那就要得到最好的結果。”
丹府催發的蠱引肯定效果更好。
公西仇反問:“會嗎?”
他回去也問他大哥。
即墨秋肯定道:“效果一樣的。”
公西仇差點兒笑出聲,笑著笑著扯動公羊永業打出的傷勢,吃痛彎腰:“那這老東西真是……知道了還不要吐血?不過大哥,既然效果都一樣,為甚還要費勁放丹府?”
丹府這地方就是命門中的命門。
即墨秋想了想:“安全。”
“咳咳,你說安全?”
想了多種可能,就沒想到是這個。
即墨秋理所當然道:“不然呢?隨身攜帶只能放在佩囊或者懷中,萬一粗心,不慎掉了怎么辦?要是跟人動手,被沖撞了怎么辦?”
蠱引催發階段的蠱蟲很脆弱的。
萬一催發到一半死了咋辦?
存放丹府就安心了。
公西仇懵逼一瞬:“那蠱引成功之后……公羊這個老東西也不用親自去懷對吧?”
即墨秋不懂他怎么會有如此愚蠢的疑問。
他看了一眼木杖上的小紅花。
“營養供應充足就行。”
公西仇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就等著幾年后看公羊老東西的熱鬧。
即墨秋:“……”
完全不懂弟弟的笑點。
蛻皮應該只是蛻蛇皮而不是腦子吧?
這事最驚訝的人應該就是沈棠了。
公羊永業居然主動投誠了。
她忍不住瞧屋外的太陽位置,再三確認沒有天生異象:“你怎么突然改了心意?”
沈棠對老登最低要求就是不去對面搞事。
萬萬沒想過他會站自己這邊啊。
公羊永業:“你明知故問?”
沈棠忍笑道:“絕無此意。”
公羊永業也沒有扭捏遮掩自己目的:“老夫畢生最重承諾,肯答應就竭盡全力。不過有些丑話也說在前頭,你指望老夫跟你那群臣工一樣對你俯首帖耳是不可能的……”
這對他來說就是一份臨時工作。
做不到跟褚曜幾個一樣賭上一切熱血。
勉強一把年紀的他熱血獻身是強人所難。
沈棠對此倒是不意外:“哦。”
公羊永業還道:“你下一步是對付中部大陸對吧?出征先鋒的活兒不用考慮老夫,經營大半生也有一些人脈資源能派上用場……”
總之,不會讓沈棠吃虧。
沈棠:“……”
目前為止她接觸過的武膽武者,不論實力高低都是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唯獨公羊永業是個例外,他躺平到了某種境界。難怪公西仇不喜歡他,跟他干仗是越打越喪氣。
“人脈?要不說來聽聽?”
公羊永業道:“是幾個有交情的老伙計,你要是進攻中部有可能跟他們對上,老夫能出面游說,他們中間有人欠老夫人情沒還。”
“人情?管用?”
“你當老夫這一代人是你們這些德風敗壞的年輕人?”他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除了這些,老夫還結識幾個中部分社世家,有幾分臉面,或許能讓他們少為難你。”
沈棠換了一只手托腮。
“侯爺是怎么攢下這些人脈的?”
“老夫精通男科,還略通武學。”
沈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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