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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即墨秋 > 番外:墨家女王與冰雪王子(中)

            番外:墨家女王與冰雪王子(中)

            青年武者臉色微沉。

            “你怕他們?”

            負責人:“……”

            目前的問題不是怕不怕旁人,而是他們根本不占理啊。只是他素來知曉這位祖宗的壞脾氣,一味跟他抬杠或者諄諄教導是沒有用的,要學會示弱賣慘裝可憐。負責人對此非常有經驗,他湊近青年武者耳畔低語了幾句,青年武者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選擇退讓。

            “是我有錯在先,日后自會登門道歉。”他不太爽快地敷衍抱拳,扭臉走人,負責人只能沖祈善幾人訕笑賠罪,急忙跟上祖宗。

            圍觀群眾見狀也陸續散開。

            喻海推著輪椅上前:“那人說了什么?怎就讓這個吃了炮仗一樣的家伙知難而退?”

            祈善:“我又不是顧望潮,我怎知道?”

            那個負責人不是普通人,用的是類似傳音入密的法門。除非外人刻意去竊聽,否則很難知曉。祈善先是詢問祈妙有無被驚嚇到,爾后才蹲身與譚曲平視:“你回來了。”

            譚曲笑彎了眉眼:“嗯。”

            簡單一字便能讓祈善長舒一口氣。

            他找了借口暫時離開。

            喻海覺得這個借口有些生硬。

            打趣:“別不是跑一邊感動痛哭了吧?”

            “元良一向多愁善感。”

            譚曲就沒直接戳穿,歸龍就更沒眼色了。

            喻海:“……你瞎還是我瞎?”

            多愁善感這個詞能用在惡謀身上嗎?

            待祈善回來,喻海特地觀察他的眼睛有無異樣,惹來祈善一記眼刀警告。喻海沒趣地收回視線,將話題轉回方才的青年武者身上:“剛才那個青年,是云達的轉世之身吧?”

            祈善道:“這不是很明顯?”

            “老天爺嫌如今的太平日子太無聊了?”

            喻海嘴角抽了抽,心中卻泛起同情。

            云達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

            從剛才短暫接觸來看,云達轉世這位的脾氣也不怎么好。以青年武者表現出來的武道天賦,再度登頂應該只是時間問題。短則二三十年,長則四五十年,又會是二十等徹侯。

            屆時跟谷子義一樣恢復宿世記憶——

            那真是有熱鬧看了。

            這種渾身都是反骨的瘋癲老頭不好對付,不如趁著對方還未成長起來,找機會做了!

            喻海的心,大大的黑。

            祈善對喻海天真想法報以嘲諷:“你說要殺他?你問過云元謀跟鮮于子固幾個了?”

            “云達那倆弟子還護著他?”

            “云達的弟子估計都會護著,這個老東西做人稀里糊涂的,但教孩子倒是非常有一套。前世就是有天大的仇,也隨著人死債消了,哪有追著人轉世繼續殺的?人家只要做個遵紀守法的康國子民,康國律法便是他最大的靠山,想要殺也得看看律法支持不支持。”

            云達老登對門下弟子是真的沒話說。

            即便當年的云策被老登親手廢掉了根基,但也通過醍醐灌頂獲得云達畢生修為,其他遺產也都給了出去。云策跟鮮于堅將遺產合理劃分,盡量讓它能庇護到師門每個人。

            世上大多數父母做不到云達這般豁達無私,世上大多數手足至親也沒云策二人重情。

            云達做人做丈夫或許是失敗的。

            其他方面大贏特贏。

            喻海:“……那真是可惜了。”

            說著又生出幾分期待。

            期待什么呢?

            “真期待老東西恢復記憶的那天。”

            不知老登會繼續秉持他的固執想法呢,還是被轉世之身十幾二十年的經歷扭轉三觀。

            譚曲不知云達是誰。

            聽元良跟歸龍的對話,竟是個大人物?

            祈妙也投來好奇的眼神,她知道云達這么一號人,但對方具體經歷背景就不太清楚。

            面對兩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祈善輕笑著將女兒藥箱背起:“那些啊,回家說。”

            喻海也想聽聽他不知道的。

            認命推著譚曲的輪椅跟上父女二人。

            路上,隱約能聽到喻海跟祈善瑣碎對話:“元良,你賬面上的文運應該沒用完吧?”

            祈善抖了抖雞皮疙瘩。

            其他人喊他的字,他都很正常,唯獨喻海這么喊他,他覺得腸胃泛惡心:“干嘛?”

            “借點我唄。”

            祈善不習慣喻海示好:“要文運作甚?”

            “唉,說來一難盡——”

            喻海求醫問藥多年,隱疾始終不見好,他是不能指望自己有一天能讓女子懷孕了,看看積極備孕三胎的公羊老東西,喻海只能含淚接受“自己生一個”這樣顛覆三觀的辦法。

            只是——

            孕育生命是女子與生俱來的本能,卻是男子生來就不具備資格的奢望。想要圓夢,想要延續自身血脈,便只能通過非常手段,而背后的代價也高昂得驚人。喻海早些年還能端著高傲姿態,他覺得世上杏林醫士越來越多,總有哪位醫家圣手能拯救他于水深火熱……

            結果也看到了。

            如今都延凰十七年了啊。

            眼瞅著都要奔向延凰十八年了。

            別看祈善這家伙表面上風姿依舊,二十五六正當年,實際上都是花甲之年的老東西。自己再拖著,萬一種子不好使咋辦?文心文士的身體素質比不上武膽武者,公羊永業這把年紀能拼三胎,為了現在的兩朵千金跟未來的幺兒奮斗拼搏,輪到自己這里就很難說了。

            這事兒只能趁早努力了。

            尷尬的情況來了——

            公羊永業是武膽武者能帶著團隊承包各種基建大活,如此條件,拼搏十七年才兩朵千金,第三朵還在努力的路上(這里面估計也有項招給的撫養費)。自己卻是朝中拿死工資的單身文官,哪怕現在也算得上位高權重,可跟公羊永業這種卷王家底相比還是差太遠。

            祈善:“怎么不去過繼收養?”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隨便收養過繼一個孩子便如此優秀出眾?”喻海不太客氣地道,“一則,我要的是跟我血緣相連的孩子,不是隨便哪個都行。二則,我父族母族那邊的情況也是一難盡,我跟他們早就恩斷義絕了,他們那邊的血脈我一點不想碰!”

            祈善:“……”

            譚曲在一旁輕輕嘆氣。

            什么都沒說,但又什么都說了,歸龍至今無子無女這點,元良要背很大一部分責任。

            祈善心思一轉,一邊翻白眼一邊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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