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給你打水,你先洗了睡下吧,你昨晚也沒怎么睡,今天又在外面累了一天。”他朝許長夏低聲道。
    許長夏應該是累慘了。
    許長夏聽他的語氣還是有些生硬,想了想,起身坐到了他沒受傷的右腿上,道:“別呀,你不是讓我想清楚再開口嗎?我還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關于之前江耀想要問而沒有問出口的話,許長夏覺得自己應該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他想知道的,她都會告訴他。
    她會盡量用和緩的他能接受的方式,告訴他。在盡量不泄露天機的前提下。
    她怕自己說得多了,又會出現像上次一樣的情況,上輩子發生的所有重要事情的具體時間,她都已經全然不記得了,她怕自己說得太多,會產生更加不可預料的后果。
    但是經過了這一次小產,許長夏覺得,有些事情,江耀是應該知道了。
    與其讓他一直不停地猜測,不如她自己親口告訴他。
    江耀確實也是心疼許長夏的身子,語氣不免軟下來了幾分:“洗好了躺下說也一樣。”
    “好。”許長夏乖乖點了點頭。
    應著的同時,又朝江耀臉上啄了下:“那我等你打水回來。”
    江耀拎著熱水壺出去的時候,外面俞湘南母女已經走了,快到熄燈的時間了,四處安靜了下來。
    經過護士臺邊上時,護士忽然叫住他道:“江團!您看看這東西是不是您的?”
    江耀上前看了眼,是一串烏木手串。
    因為江耀這幾天在休假沒怎么穿軍裝,護士看見過他手腕上戴過一串手串,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東西。
    江耀盯著那手串看了眼,愣了下,抬起自己左手看了眼。
    他的烏木手串還在他手上好好戴著,這不是他的東西。
    但是,幾乎一模一樣的手串,在陳硯川那兒還有一條。
    “這怎么一樣的呢?”護士忍不住笑道:“一樣的東西您有兩條呀!”
    江耀接過手串仔細又看了眼,陳硯川為了區分自己和他的這一串,其中有一顆珠子是不一樣的,是青檀的。
    果然,其中有一顆青檀珠子。
    所以,今天陳硯川來過。
    這兩串烏木手串原是一條,是陳硯川拿去廟里開過光的,陳硯川誠心在大師面前替江耀求了平安符回來,又把一串珠子分成了兩串,自己留了一串在身邊。
    因為這東西是陳硯川給的,所以江耀一直都揣在身邊,偶爾休假的時候會戴上一會兒,因為陳硯川說過,這東西輕易不能離身。
    另外,陳硯川那串因為佩戴的時間比他長,所以比他的看起來油潤一些。
    他手上這串看起來確實很油潤,是陳硯川的無疑。
    “是我的。”他盯著珠串又沉默了半晌,低聲開口道。
    頓了頓,又問護士道:“你在哪兒撿到的?什么時候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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