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崗去哪兒了?”江雷霆隨即追問道。
 -->>   “調食堂打飯去了。”江耀淡淡回道。
    王月娥之前是后勤部參謀,也算是個不小的領導,天天坐辦公室里,也不需要上戰場。
    如今被調到食堂打飯,那可不僅僅只是職位的變化,軍銜至少是降了三級。
    而且,對于王月娥這種心高氣傲的女人來說,在食堂窗口工作,天天被人圍觀,那簡直是比讓她死還難受。
    三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江雷霆忽然轉身進了廚房里。
    “爺爺,您要拿什么?我來拿!”許長夏朝他道。
    江雷霆笑呵呵地從廚房里拿了一瓶酒出來,又去廚房小煤球爐子上煮了點兒酒釀甜湯。
    “今天是個好日子呀!該慶祝!”江雷霆笑道:“夏夏不能跟咱們一塊兒喝酒,那就吃一點兒甜湯也是可以的。”
    甜湯煮的快,江耀拿出酒杯倒了三杯酒,把陸風也叫了過來,江雷霆那邊也差不多弄好了。
    “要不要等一等秦伯伯呢?”許長夏問道:“他還沒回來呢!”
    “老秦下午就坐火車先回去了。”江耀回道。
    許長夏愣了下:“他怎么沒和我說呢?”
    “說是有急事兒,就先走了。”江耀回道:“也許他那兒有熟悉的病人等著他回去照料。”
    “那就咱們四個喝一杯吧!”江雷霆笑著道。
    江耀去給許長夏拿小碗盛了半碗甜湯,陸風也跟著道:“我不喝酒,我也喝甜湯!”
    他常年當司機的人,不能喝酒。
    “小風!你今天也喝一小杯!明天上午不用你開車!”江雷霆朝他道。
    陸風紅著臉接過酒杯,沒吭聲了。
    其實他最開始十六歲當汽車兵,就是在江雷霆麾下的汽車團,因為他表現樣樣突出,江雷霆才破格提拔了他,過了兩年江雷霆退休了,他就跟著江耀了。
    在他心里,江雷霆對于他來說,就像是自家爺爺一樣親切。
    陸風是個孤兒,他很小的時候父母相繼離世,后來爺爺去世前,囑托了鄰居將他帶大,正好當時說是要打仗,汽車兵的年齡限制放寬了兩歲,鄰居讓他入伍,也算是給了他去世的親人一個交待。
    江雷霆和江耀對他很好,也是把他當成是親人一樣看待,有了值得慶祝的事情,才會讓他一塊兒喝一杯。
    等到許長夏的甜湯不燙了,四個人隨即舉起杯子慶祝。
    “俞湘南應該會判十年以上。”江耀放下杯子的同時,微微笑著開口道:“但是具體多少年,現在還不清楚,要等后面給她判刑才能知道。”
    十年,應該足以讓她在牢里吃盡苦頭磨平棱角。
    “我已經找了人,后面會有人在牢里好好關照她。”江耀頓了頓,繼續道。
    “也好,省得她那張嘴總是平白無故地造謠,人進去了就好了!”陸風咬牙切齒地回道。
    陸風一直跟在許長夏身邊,許長夏是什么樣的人,他看在眼里最清楚不過,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招人嫉妒,才惹來這么多事兒。
    “以后就好了,等過完年之后,夏夏身體恢復得也差不多了,跟著阿耀去島上,都會好起來的!”江雷霆擺了擺手道:“這叫苦盡甘來,好事多磨!”
    許長夏笑著看向身旁的江耀。
    就是學校那兒或許還要耽誤些日子,等到一模考試結束,成績單下來,沒什么問題的話,她就能和江耀一塊兒上島了。
    江耀回頭和她對視了眼,在桌下輕輕拉住了她一只手,在手心里攥緊了,沒作聲。
    或許島上的日子,會是他和許長夏最后的一段時間。
    其實許長夏料中江連舟出事兒那晚,江耀心中便有數了。
    許長夏一直堅持要跟著他,恐怕是早就夢見了他的結局。
    之前他還只是猜測,但是許長夏說中江連舟被捕的那一晚,他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未眠。
    他當然希望那是假的。
    但許長夏始終沒有說過關于他的將來的只片語,他也就假裝不知。
    許長夏見江耀眼里的情緒除了開心,似乎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隨即小聲問道:“怎么了?”
    “沒事兒,開心。”江耀朝她笑了笑,回道:“以后,一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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