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還給你?”顧若晴停在了原地,明知故問反問道。
“你手上的手串,還給我。”許長夏耐住性子,朝她再一次重申道。
這兒是學校,許長夏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太難看。
“我數到三,不還給我,你一定會后悔。”許長夏死死盯住了顧若晴,沉聲道。
“是嗎?”顧若晴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過來拿呀!”
許長夏朝她走了幾步,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顧若晴似乎故意想把事情鬧大。
現在是大課間,休息時間有二十分鐘,很多學生還站在外面沒有回教室。
許長夏慢慢停住了腳步,朝顧若晴身后看了幾眼,她的幾個跟班站在那兒,似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許長夏想了想,朝顧若晴道:“你手上那串珠子,是我的東西,你擅自拿走,那就是偷,你想過后果嗎?”
“這是你的東西嗎?你怎么能證明?”顧若晴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反問道。
她親眼看到楊濤把這東西塞進了許長夏的課桌里,那就是楊濤的,根本就不屬于許長夏,因此她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原本許長夏沒來的時候,楊濤跟她才是學校里的金童玉女,很多人傳他們兩人在談對象,楊濤從來沒有否認過。
但自從許長夏來了之后,楊濤便開始刻意避嫌。
尤其是,昨天下午,楊濤明知道她會在放學之后等他,卻還是選擇了早退,去找許長夏。
但許長夏是有夫之婦,他的丈夫剛離開杭城,后腳許長夏就跟學校里的男同學眉來眼去互傳信物,她想知道,待會兒鬧大了,到底會有多丟人呢?
許長夏靜靜地停在原地,隔著幾步的距離和顧若晴對視著,眼底里滿是嘲諷。
她頓了幾秒,反問道:“這手串又不會說話,你想讓我怎么證明?”
操場上。
同班女同學蘇玉蘭遠遠看到許長夏跟顧若晴吵起來了,隨即跑到男同學所在的籃球場上道:“你們趕緊的!許長夏跟隔壁班的鬧起來了!你們過去幾個人幫幫她呀!”
楊濤一聽,立刻甩下手里的籃球,轉身就往班級的方向跑去。
蘇玉蘭和幾個女同學男同學回到班級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許長夏和顧若晴兩人正在對峙著。
“你拿了別人的東西,趕緊還回來!”蘇玉蘭氣勢洶洶地走到許長夏身旁,朝顧若晴大聲道。
“可這是我的呀!”顧若晴立刻裝得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回道:“這是剛才楊濤送給我的!”
楊濤剛好趕到,聞,詫異地看向了顧若晴。
顧若晴看到楊濤回來了,隨即朝楊濤揚起手上的手串,問道:“楊濤,這是你剛才課間趁沒人的時候送給我的吧?”
楊濤一看那手串,只覺得莫名其妙,同時暗暗松了口氣。
這不是他塞進許長夏課桌里的東西,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見也沒見過。
“我……”
他正要說話,顧若晴隨即又開口打斷他道:“許長夏,你是結了婚的婦女,楊濤怎么可能會送東西給你呢?你是不是也太自作多情了!”
她這話,等于是直接提醒了楊濤,許長夏現在可是有夫之婦,假如他承認這是他送給許長夏的,那就是亂搞男女關系,犯了流氓罪!
更何況許長夏的丈夫是軍官,這罪名就更加嚴重了!
楊濤一時之間愣住了,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而許長夏也朝他看了過來。
她不知道楊濤和顧若晴之間是怎么回事兒,但這手串,是陳硯川的,這一點絕不會有錯!
而顧若晴很顯然是想利用她,逼著楊濤承認跟她顧若晴之間有戀愛關系。
在場這么多人聽著,誰都聽到了楊濤給顧若晴送了禮物,而楊濤也不知道為何,居然沒有否認。
她盯著楊濤看了會兒,楊濤此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住地看向許長夏的課桌。
許長夏斟酌了下,轉身回到教室里,伸手往桌肚里的書包里掏了一把,摸到了一只似乎是飯盒的東西。
許長夏的飯盒是扁的,但她手上摸到的這只飯盒,很顯然是高的,有點兒像是盛湯的那種小飯盒,不是她的東西。
她沉默了幾秒,扭頭看向了窗外的楊濤。
一瞬間,她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她沉思了會兒,慢慢從座位上起身,空著手又走回到門外,微微皺著眉頭看向了顧若晴。
顧若晴是真的很聰明,否則上輩子江池也不會被她迷得團團轉。
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真是精彩。
如果楊濤否認這手串是他的,說出自己給她偷偷送湯的事情,那亂搞男女關系這項罪名,就是沒得跑了。
如果楊濤不吭聲,那陳硯川的手串,就會被顧若晴順勢拿走,而且還能讓所有人知道,楊濤送禮物給自己,讓大家誤以為他們兩個在談對象。
無論怎么選擇,都是顧若晴得利。
許長夏想了想,轉身就往班主任辦公室走去。
“許長夏,我知道你喜歡楊濤,但你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請你以后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誣陷別人了好嗎?”身后,顧若晴委屈地沖著她的背影大聲道。
許長夏腳步停都不帶停一下,徑直進了班主任辦公室。
“老師,可以借用一下你們辦公室電話機嗎?”許長夏禮貌地朝班主任問道。
“可以。”班主任愣了下,隨即點頭應道。
許長夏打完了電話,沒事兒人一樣,走出了辦公室,回了趟教室,隨后便拉著蘇玉蘭一塊兒去操場上體育課。
“怎么回事兒啊?那東西不是你的嗎?”蘇玉蘭丈二摸不著頭腦,壓低聲問道。
許長夏看了眼男生隊伍里的楊濤,楊濤此刻漲紅著臉,看著許長夏,有些不安的樣子。
許長夏和他對視了眼,面無表情收回了目光,朝蘇玉蘭輕聲回道:“是我的東西,但是要等一會兒才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