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

顧安然只是在他旁邊等著他，沒有說話。

宋知意其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老實說，顧安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她也很驚訝。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四兒媳是個很清醒的人，但也沒想到，她會這么清醒。

甚至清醒地知道，自己如果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會失去眼前這個原本深愛他的男人，哪怕自己幫著他，走過這千倍萬倍的努力，最后，也會因為這一瞬間，她撕開了這個男人的臉面......

而失去這個男人。

可顧安然還是說了。

宋知意覺得自己都有些欣賞顧安然了。

她兒子到底是何德何能，能遇到顧安然這么好的女孩？

前世，姜嶼澤就是一切太順遂了。

他在事業上根本體會不到任何阻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順利，唯一讓他感到厭煩的，只有她這個母親：

她為他鋪好了很多路，讓他的實力沒法得到更好地展現，讓他被外界質疑了。

顧安然自然也不需要撕碎丈夫的臉面，她一直得到的都是那個完美的天才畫家男友。

現在，一切不一樣了。

姜嶼澤最后大概是選擇了第二條路，因為宋知意沒有再收到他的聯系。

她這個兒子，果然還是清高。

清高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果他能僅憑自己的實力，走到前世的位置，她宋知意，也佩服他。

但，像前世一樣傾盡所有去幫他，最終卻落不得一句好，反而處處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