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什么跪!”老太太一步站到季縈前面,“明知縈縈最在意找不到父母這件事,你老婆三番兩次刺激她,她忍到現在,沒用刀戳她的嘴算客氣了。”
“媽,您不能雙標啊。”
老太太卻指著他鼻子道:
“你這個老婆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沒臉聽,你是聾子嗎?”
“別以為我施舍你那個繼女一個顧姓,她就能和縈縈相提并論,我不允許她回來,她要死也得死在外頭。”
“你記住,誰要敗壞顧家門風,我就送他去見顧家列祖列宗!”
聞,顧恭脊背發涼。
“你們倆都滾去祠堂!”
老太太震怒,顧恭不敢忤逆,拉著不想罷休的溫儷去了。
“奶奶,小心您的血壓。”顧宴沉道。
顧老太太深吸了兩口氣。
“你們這倆孩子要真孝順,就快點給我生個曾孫吧。有了孩子,你倆的心也就拴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說起孩子,季縈就覺得小腹抽抽地疼。
她和顧宴沉備孕一年無果,本應是件難過的事。
但若這場婚姻真是騙局,若她只是顧聆雪的擋箭牌,那沒有孩子,反倒是種幸運。
她下意識捂住小腹,顧宴沉以為她傷口又疼了,趕緊扶住他。
季縈卻甩開他的手,向老太太行了禮,獨自往外走去。
顧老太太搖了搖頭。
女人一旦由懷疑變成相信,就很難再被三兩語哄回頭了。
“趙平,去給我辦件事。”
……
幾次提離婚,老太太都沒讓她說出口。
季縈快走到車庫,突然覺得和他同程一輛車很膈應,于是一轉身,差點和顧宴沉撞了個滿懷。
“要回去找什么?”
顧宴沉順手攬住她的腰。
季縈推開他。
“我自己叫車。”
顧宴沉語氣失了溫度,“還跟我倔?”
季縈無語極了。
“因為我不能寬宏大量地支持你去守護你妹,就是倔嗎?”
顧宴眸似濃墨,“你聽好,我照顧聆雪只是基于責任,沒有別的想法。”
季縈笑了,“我倒想聽聽是什么樣的責任,會讓你拋棄差點死在手術臺的上妻子,義無反顧奔向她?”
顧宴沉眼底的暗潮一瞬即逝,“該告訴你的,我會讓你知道。”
季縈因他的話笑了,笑得失望又凄涼。
“結婚四年,我連一句真話都不配得到,這就是我們的婚姻。顧宴沉,我不是圣母,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照顧別的女人而無動于衷,我們……”
離婚的想法又沒來得及說出口,管家追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太太,這是老夫人前些日子在琳瑯軒買的首飾,不過買回來發現不適合她,所以讓您拿著。”
管家遞上一個黑檀木的盒子。
季縈接過,打開。
一只水頭很足的玉鐲,造型古樸,適合老太太,不適合她。
顧宴沉看出老太太的用意,嘆了口氣。
“奶奶這是變著花樣哄你開心,你不要辜負了老人家的苦心。”
苦心?
難道老太太不是在提醒她,她需要錢,只有顧家每個月一百萬的支票才能撐住她“娘家”的天嗎?
果然下一秒,趙平就說道“少夫人,老夫人說了,您要是執意不喜歡這鐲子,只管摔了。斷了便斷了,也是天意,強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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