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淚流滿面,梁翊之胸口驀地一緊。
他有些意外。
這些年見慣生死,他以為自己早已心如鐵石。
并且到目前為止,對她也談不上什么感情。
可此刻她淚痕斑駁的臉,咬出血印的唇,心頭沒來由的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甚至有種想把她抱在懷里的沖動。
于是下一秒,他神速地遵從了自己的心。
梁翊之把季縈濕透的身子攬入懷中,掌心貼在她顫抖的后腦,把她的臉按在自己肩窩,像哄嬰孩般輕拍她的后背,“你外公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這個樣子他會走得不安心,不要哭了,嗯?”
“偏要哭,離婚離不掉,你還不準我哭,憑什么?”
季縈攥緊他的前襟,歇斯底里的哭喊因激動突然轉為抽氣。
梁翊之心里剛剛警鈴大作,季縈整個人就突然軟在了他懷里。
他將人抱起,薛欽趕忙打著傘跑了過來。
“讓醫院準備病房嗎?”薛欽問。
梁翊之掃了眼住院大樓,轉身抱著她往外走……
云巔酒店頂層套房。
梁翊之把季縈抱去浴室,剛褪下自己裹在她身上的外套,一場視覺盛宴將他鎮住。
沾了水的夏衣緊貼肌膚,布料下的曲線若隱若現。
梁翊之似乎知道顧宴沉為什么不肯放手了。
季縈有一張絕殺精致美人的素顏臉,還有一副天生尤物的身材。
連他這個清心寡欲的人都差點移不開視線,更何況別人。
人都暈了,他在想什么?
梁翊之甩了甩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耳朵很燙。
她的衣服是不能再碰了。
恰好這時,薛欽帶著醫生護士進門而來。
梁翊之走出浴室,目光在護士身上落了兩秒,吩咐道:“你去給她換身衣服。”
護士點頭,走了兩步,問道:“那要給她洗個澡嗎?”
梁翊之,“可以。”
護士,“洗過澡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梁翊之,“我的襯衫。”
護士,“給她換好衣服,您把她抱出來嗎?”
梁翊之斜眼看向她,“你是問題女王嗎?”
護士,“……”
季縈的情況不算好,受了刺激又感染了風寒,昏迷中很快就發起了高燒。
不過好在醫生走前留下了應對每種狀況的藥。
季縈蜷縮在寬大的被窩里,男人寬大的襯衫套在她身上,歪斜的領口處,露出一截泛紅的鎖骨。她唇瓣很干,但反而透出一種脆弱的誘惑力。
梁翊之站在床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恍惚間覺得發燒的人是自己。
這時,薛欽沖好了退燒藥,敲了敲臥室的門。
根據《飼養老板禁忌守則》,他沒敢看床上的女人。
梁翊之轉過身來,拿走了他手上的退燒藥。
但是,把藥送到季縈唇邊后,男人一下頓住了。
喊不醒,怎么讓她張嘴喝藥?
這時,薛欽把自己掛在臥室門口,眉飛色舞地沖他比畫道,“用嘴,用嘴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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