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其臉色微變,眉峰皺起。
一看她皺起眉頭,趙燁坤忽然意識到什么,說:“看樣子,吵架了啊?是不是提都不能提他?已提你就要翻臉?”
“跟你無關。”
“真吵架了?你看你,沈先生關心自己的女兒,有什么錯,你做媽媽的別那么霸道,沈先生怎么都是潼潼的爸爸,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不告訴潼潼真相,一直瞞著潼潼,其實她親生爸爸就在身邊,她還見過。”
趙英其冷冷盯著他:“要你多嘴了嗎,說夠了嗎,跟你有什么關系。”
“英其妹妹,客氣點說話,別這么兇,好嗎,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血緣關系在這里,好歹都是一家人。”
“別廢話了,我已經答應了,我女兒呢?”
“已經被父親安排送去新加坡了,你想去,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趙英其恍惚了一下,“什么時候去的?你是不是在誆我?”
“沒有,這事真沒必要騙你。”趙燁坤說:“父親有的是渠道秘密送潼潼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送到我母親那,我母親會幫忙照顧好潼潼的。”
趙英其真的不敢相信,父親會把潼潼送去新加坡,還是送到那個女人那,她很恥辱,很憤怒,憑什么?!
她想到各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趙父會把潼潼送去新加坡。
潼潼是她女兒,被送到那個女人手里,會成什么樣子,她根本不敢想象。
“你怎么證明,我女兒被送到你母親手里了?”
趙燁坤知道她不會相信,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等電話接通后,他用英文和對方溝通幾句,很快潼潼的聲音就出來了,怯弱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好像被嚇到了,口齒不清不知道在說什么。
趙英其聽出潼潼的聲音,不說話也能聽出來,她沒想到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潼潼,是媽媽,媽媽在,你別怕——”
趙英其話還沒說話,趙燁坤就把電話掛斷了,直截了當。
“趙燁坤!”
趙英其怒喝一聲。
趙燁坤溫柔說道:“她剛到新環境,不適應,有點小不安,很正常,不過呢你也不用擔心,我母親很溫柔,很喜歡小朋友,會好好照顧她的。”
用得著他母親照顧?
趙英其被膈應得要死,說:“輪得到你媽照顧嗎?說,是不是你和我父親聯合起來的?!”
“冤枉我了,英其妹妹,這是父親的決定,我可一句話都沒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認為壞事都是我做的,我這幾年都那么老實,可是什么都沒做,也沒攪和趙靳堂的好事。”
“何況我被你哥追著咬,他找律師來告我和那家寺廟洗錢有關系,我可是被冤枉的,平白無故卷入一單官司里,我找誰說苦去?”
“正常調查,你露出馬腳了,人家不查你?正常調查有什么問題?”
“好,那就正常,是我露出了馬腳,英其妹妹,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你說這話,早就把我惹毛了。”
趙英其冷笑,說:“那怎么了,我說話就是很難聽的,還想我說什么好話?你配嗎?”
“一定要脾氣這么火爆,別忘了,你女兒可是在我母親那。”
“她要是掉一根毫毛,我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尤其是你媽。”趙英其不是故意針對女人,而是因為那個女人是趙燁坤的母親,打蛇打七寸,趙燁坤理論上算個孝子,母親的存在對他而很重要。
如同她最在意的是潼潼。
趙燁坤說:“妹妹是真的兇,遺傳了趙夫人的脾氣,趙夫人也是這樣,她當年來到我家,高高在上的嘴臉,我現在都還記得是什么樣子。”
趙英其說:“做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就得有當過街老鼠的覺悟,真愛在這里行不通,你們這些人就這樣,沒有禮義廉恥。”
“英其,你要這么說,你母親又是什么,當初她和父親,算得上清白嗎?誰比誰高貴?”趙燁坤瞇起眼來。
“怎么,你想說是你母親出現早,是我母親后來居上?”趙英其嘲諷說:“要開始抹黑造謠了?好洗白你母親?她是無辜的,她是可憐的,我們所有人都得替她考慮,替她著想?”
“我的意思是,你要罵要恨不要只恨一個無辜可憐的女人,你最該憎惡的是你我的父親,他是一切禍因,是他的錯,矛頭和炮火不應該只有我母親承擔。”
趙英其說:“這個話題我們討論過,我沒有必要且沒有義務去理解你的母親,我更沒有解釋我恨不恨我父親,所有人有自身的立場,我懂,那就爭鋒相對,沒必要搞道德綁架那套。”
“這算道德綁架?你們都是女人,不是更應該共情女人嗎?”
“世界上是只有性別嗎?比你母親身世凄慘,遭遇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有那么多同情心一個個去同情嗎,何況你母親就很特殊嗎,她不是很享受其中?甘心當見不得光的小三?還怪起我不會同情她了?!”
趙英其毫不猶豫嘲諷道,不怕熱鬧他,潼潼是姓趙的,是趙家人,她也豁出去了,抱著跟他死過的想法,
趙燁坤說:“好,你說的對,你沒有必要同情。”
“說完了?”
“條件我答應了,等你離開港城,再也不回來,我自然會把潼潼安然無恙送回你身邊。”
“要等我離開?”
“是,當然這種事,只能靠君子之約,口頭約定,我要是把潼潼送回你身邊了,你反悔了,一樣可以回港,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答應了就不會改,君子一。”
“隨你。”
趙英其態度好了一些,只要不聊那敏感的話題,她其實不想和趙燁坤為敵,沒有誰能是一輩子的敵人,尤其是做生意的,樹敵越多,不是什么好事。
趙英其說:“我會盡快離開港城,希望你遵守承諾。”
“ok。”
趙英其就走了。
她一走,趙燁坤的臉瞬間沉到寒潭深處,緊繃著腮幫子,然后打電話吩咐人,說:“去吧,開始行動了。”
趙英其平安離開,趙靳堂那邊撲了空,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他的人到了出境口,李助理身邊的小孩不是潼潼,是一個陌生的孩子。
趙靳堂第一時間聯系趙英其,手機打通了,她接了電話,說:“哥,我出來了。”
“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