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嶺看她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說:“很遺憾,沒能如你所愿,甚至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都得跟我待一起。”
趙英其:“……”
“你哥剛剛應該有和你說吧,你暫時不能返港,行蹤得隱蔽,醫院人多眼雜,不是養傷休養的地方,等你身體好點,換個安靜的地方。”
趙英其口頭上答應趙靳堂是答應了,但是,她還是不想和沈宗嶺牽扯太多,何況連累他也不好,她于是說:“我有保鏢,就不麻煩你了。”
沈宗嶺的臉色肉眼可見微微沉了下來,說:“身體好了,又有力氣和我斗嘴了?”
趙英其說:“我不是和你斗嘴,沈宗嶺,我是心平靜和在和你說。”
她的臉色蒼白,還很虛弱。
沈宗嶺看她蒼白的臉蛋,緊了緊腮幫子,說:“接著說。”
“你也知道我們家那點事,有個私生子虎視眈眈,其實挺不光彩的,上一代的恩怨到我和哥這里還得繼續一陣子,這種時候,你摻和進來說不準會惹一身騷,所以你還是別來了。”
“還有呢?”
“就這些,還有什么?”
“你什么時候覺得我要插手你們家里的事了?”
趙英其一頓:“……”
“我什么時候對你們家里的事感過興趣了,趙英其,你以為我很閑,還是我能管那么寬?”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覺得你要管我們家里的事,我只是覺得你別……”
“我知道,你希望我別管你的事,所以你說了一堆的話,無非是來勸我,讓我知難而退。”
心思被看穿了,趙英其更不知道說什么了,她的傷口好像有點隱隱作痛,沉默片刻,說:“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我們家一堆爛事,我說是我爹的事……”
“我不關心。”沈宗嶺說:“我沒你想的那么喜歡多管閑事,你爹的事,不是你的事,但跟你有關的事,我不可能不管。”
“不是,你……”
“我已經和你哥說過了,你要是有意見,去找他說去,他要是同意,我自然無話可說。”
趙英其:“……”
沈宗嶺念在她身體還沒好的份上,已經很克制壓抑脾氣了,沒有說得很過分。
趙英其在醫院又住了兩天,便被沈宗嶺接出院,去了一個很僻靜的一棟房子里靜養,她不愿意,但由不了她,身上還有傷,沈宗嶺直接把她抱下床,她正要掙扎,他明晃晃威脅她老實一點,不然考慮到她受傷的位置,他可沒那么溫柔,直接用扛的扛走了。
趙英其無話可說。
她現在是病人,需要靜養,不能生氣,就算不是病人,但凡他樂意,用強硬的手段,她依舊不是對手。
趙英其在醫院住的這兩天,和沈宗嶺幾乎沒怎么說話,她不是慪氣,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能裝睡的時候就裝睡,實在不能裝睡了,她也盡量保持距離,不怎么和他說話。
最尷尬要上洗手間,只能插尿管,擔心傷口崩開又撕裂。
護士沒有幫忙換尿袋,是沈宗嶺上手幫忙換的,還問她需不需要其他幫忙。
她當然不需要了,花錢請人也不可能讓他來做這些。
太親密了。
他們倆又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
他沒身份立場也沒有義務。
她把界限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沒等她讓阿九請個護工過來,沈宗嶺直接上手了,還說:“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我幫你做這些事,何況我又不是沒見過,羞什么。”
趙英其忍不住說:“你不心虛嗎?”
什么他們倆都不說就沒有人知道?!
這是什么話?
搞得好像他們倆真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相對于她的應激反應,沈宗嶺真的非常平靜,有條不紊動作,更不嫌棄她,她整張臉都憋紅了,眼神亂飄,就是不看他一眼。
沈宗嶺說:“不用心虛,你現在行動不便,傷口很深,你要是真那么在意,把我當護工不就行了。”
“我要女護工。”
“沒有,男的就有。”
“找一個女的。”
“找不著,就只有我。”
“要不你去變性。”
沈宗嶺陰惻惻笑:“我去變性,你呢?后半生幸福不要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趙英其立馬變臉,抄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
他一動不動,站著沒躲開,被砸了個正懷,說:“非得這樣?”
“你自己說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沒數?!”
“我說了什么?大小姐,這兒不是你家,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除了我自己,誰也信不過,要不你再忍忍,我打電話請我媽來照顧你?我媽也是女的。”
他又在胡說八道,趙英其不想理他,狠狠瞪他一眼,說:“不需要。”
之后就沒再搭理他了。
可能因為這件事讓她很尷尬,不想面對。
趙靳堂相當于把她交給沈宗嶺,沈宗嶺拿著趙靳堂的命令當“詔書”,要她乖乖聽話,別到處亂跑,他知道她不想和自己待,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時候,很少在她面前晃。
趙英其只要不看到他,日期就還算清凈,只不過不能到處亂跑,知道她沒事的人只有沈宗嶺和趙靳堂,其他人都不知道,她還是看國內新聞知道她被“綁架失蹤”了,有記者聯系她母親,她母親戴著墨鏡上車,身邊圍了一圈的保鏢,沒有回答。
有記者就推測是不是被仇家找上門所害的,跟破案一樣,把和他們家有過節的對象全部挖了個遍,最后懷疑到私生子身上。
節奏帶得飛起。
只有私生子可能是心態不平衡,扭曲了,才做出這種事來。
還把趙燁坤在新加坡怎么起家的全扒了個遍。
八卦周刊里描述的什么根據知情人士的透露,其實要么就是胡亂編寫的,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風聲。
如同當初趙父失聯,說是被人害了,其實很可能是趙父自己的手筆,這件事至今都不清楚,這件事過后,趙燁坤忽然就被安排進公司,一切手法不能說是巧合,而是有意為之。
趙英其天天關在房間里看新聞琢磨事情,就這樣過了三四天,沈宗嶺在這天下午來敲門,等她開了門,沈宗嶺倚著門和她說:“我有點事要回澳洲,你要不要和我走?”
“什么?”
“本來就打算等你情況好點,帶你回澳洲養傷。這里不宜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