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句話，才瞬間讓在場人反應過來。

要想讓五千人全部死在朝廷的手中，并且要讓他們最大可能對朝廷造成影響，唯有的方式就是雷銅身先士卒，一馬當先。

唯有領頭的不顧生死，才能真正讓身后的將士殊死一搏。

這其中的道理，大家太清楚了。

否則，一旦雷銅止步不前，或者臨陣脫逃，那么那五千人定然丟盔棄甲，保命要緊。

一旦那樣，他們的目的，自然就達不到了。

道理，大家都懂。

可這一次，周平等人卻罕見的低頭不語。

這與剛才他們的興致勃勃截然不同。

而蕭穆同樣是面色凝重，他神色復雜地望著雷銅和周錚，但終究只能化作一聲輕嘆。

要知道，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原則上都不能拒絕。

但雷銅不同于其他人，他是周錚的心腹，曾經也是蕭穆看中的人，。

他若是死了，在場誰都不會甘心。

可要是雷銅不去，那五千人，又如何會心甘情愿！？

這是矛盾的，是沖突的，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陛下放心！”

“末將，定然不負重托，死戰到底！”

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神態變化，雷銅仰頭一笑，隨后望著周錚的時候，他面色也再度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一次眼神中多了一絲決絕。

他這條命，當初若非是周錚的關系，早就死了。

這些年跟在周錚的身邊，他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也看到了自己的價值，更是成為了無數人尊重的對象。

所以，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值得的。

這些年，活的歲月，都是賺回來的利息。

一旁的燕磐和施綏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沒有說話，可拳頭卻是僅僅的握著。

他們三人，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楚。

而今，總算是要到分別的時候了。

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兩人臉上沒有不甘和焦慮懊惱，也沒有掙扎和憤慨，反倒是多了一絲松弛。

他們曾經想過無數次的自己身死的結果。

最滿足的，無外乎是用自己的性命為周錚創造最大的價值！

而現在看來，至少，雷銅做到了。

即便這樣的結果，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那又如何？！

他們比誰都清楚，今日雷銅的舉動，他日定然會成為大周的英雄，成為周錚無數個夜晚中緬懷的對象。

青史留名，萬古不朽！

如此的結果，他們不僅不會為雷銅感到難受，甚至為為其感到開心。

若是可以，他們現在多想和雷銅交換一個身份。

兩人眼中的那種復雜的情緒波動，雷銅自然看清楚。

他知道，這兩人是懂自己的。

“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也只有一個命令！”

呼呼呼呼！！！

周錚此時雙目之中有些濕潤。

若是雷銅多一絲猶豫，若是雷銅多一絲不甘心和憤怒，或許周錚都會好受一些。

可偏偏，雷銅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知道，這就是男人最大的真誠！

那就是，可以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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