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抬步走到元瑾之床邊,掀開被子,寬衣解帶,躺上去。
元瑾之關上臺燈,偎進他懷里,雙臂摟住他修長脖頸說:“天予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不要受傷。”
沈天予淡嗯一聲。
元瑾之又輕聲呢喃:“若有女反派勾引你,你千萬不要上當。實在抵不住誘惑,就想想家中賢妻在等你,未婚妻也是妻。”
沈天予垂首,鼻尖輕抵她的額角,喉中輕應。
元瑾之身體整個蜷在他懷中,無限依戀。
往常沈天予最受不了她這般親近,但因為分別在即,今天倒沒那么難以忍受。
他抬手攏住她的腰。
她和別人比也算高挑的,此時卻小小一只縮在他懷中。
沈天予突然生出種想法,想把她變小,變成玉牌一般大,揣在心口,走到哪帶到哪,省得思念。
他倒是跟師父學過這種術法,但那是幻術。
讓別人造成幻覺,并不能真正把人變小。
這樣想著,他手臂不由得收緊,將她抱得更緊。
元瑾之輕喃:“是不是舍不得我?”
“自然。”
元瑾之調整姿勢,將下巴抵在他頸窩里,“我也舍不得你,一想到要跟你分別好多天,回來看不到你就難以忍受。你還沒走呢,我就開始牽腸掛肚了。”
沈天予自然也是。
但是他不善表達。
且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總覺得難為情。
他只是用力抱緊她。
疼惜地抱著。
次日一早。
元瑾之帶著食猿雕,由保鏢開車,送她去單位上班。
途經蘇婳的別墅時,她下車進去把事情對她詳細一說,讓她好好勸勸盛魄。
等她離開后,蘇婳撥通盛魄的手機號,喊道:“孩子。”
盛魄平靜地聽著。
上次蘇婳用親情打動他,對他施以懷柔政策,他明知是計,還是心甘情愿地鉆進了她設的圈套,向白忱雪示好,并向沈天予交待出宗稷的名字,且倒戈,配合沈天予去攻擊宗稷。
他想看看,這次蘇婳又想對他設什么局?
蘇婳聲音溫柔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盛魄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蘇婳說:“我出生沒幾個月,被壞人指使傭人偷走,讓殺死我,但那人動了慈悲心腸,將我偷偷放到醫院門口,我養母看到,將我抱起來并收養……”
盛魄靜靜聽著。
他是主動被母親拋棄,且他當年懂事了。
和她這種不同。
雖然幼時被親生母親拋棄很痛苦,且影響了他的性格和人生,但是他不想承認,也不想以此搏得蘇婳的同情。
他討厭被人同情。
蘇婳還在說。
盛魄打斷她的話,“是沈天予讓你來勸我的?”
蘇婳道:“不是。”
“不必浪費口舌,我心意已決。請轉告沈天予,盡快出發,否則夜長夢多。”
斟酌許久,蘇婳輕聲說:“孩子,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就會發現,那些你以為過不去的坎,其實很小,小到像路上的減速帶,只會讓你的車咯噔一下,絲毫不影響你前進的步伐。人生很長,那些讓你痛苦、迷茫、無法釋懷的往事,有一天終會釋懷,人生會變得豁然開朗,往事變成微小的塵,微不足道。請相信我,相信我,只要活下去,事情沒你想象得那么糟糕,但是你要活著,活著才能看到轉機,看到人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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