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小樓里有無數女人翩翩起舞。
那些妖嬈嫵媚的女人像《青蛇》里的蛇精一樣。
后來邪教出事,養父盛魁死亡,他前來此島,想見宗稷一面,希望他們出手相助,卻連宗稷的人影都沒見到,當然他也去國外尋找過高手,未果。
盛魁憑記憶迅速畫出一張,覺得不太像,又畫了一張,這個有三分像。
直到畫到三張,覺得有七八分像了,他才滿意。
他將簡筆畫遞給沈天予。
沈天予接過紙,端詳片刻,抬眸問盛魄:“你學過繪畫?”
盛魄語氣散漫,“幼時學過一點。”
幼時太想念母親,他就拿筆瞎劃拉,畫母親的臉,后被盛魁嚴厲喝止。
后來出國,失去父親的管束,他變本加厲,不只抽空去學了繪畫,還花高價拜師學了易容術。
沈天予原以為宗稷要么是老謀深算的仕途中人,要么面帶奸佞之相,要么是帶修行之相的高人。
正好相反,宗稷五官端正,鼻頭和耳垂比普通人大,面帶笑意,一團和氣,六十歲左右的模樣,身上穿一件帶細微褶皺和光澤的薄白色亞麻襯衫,手中捻一串白色玉珠。
任誰看去,都很難把這人和邪教背后的勢力牽扯到一起。
這模樣分明就是一個親和的手中有點閑錢的大爺,公園里拎著鳥籠子到處溜達的那種。
他想辦法將這張畫像傳給元伯君和元峻。
二人很快給了回復,皆是不認識此人,從來沒見過他。
很奇怪的一個人。
不是仕途中人,卻投入大量錢財扶持苗疆腹地的邪教勢力,興風作浪,甚至還派人深入異能隊,潛在姑蘇城,這是想從內部瓦解?
沈天予和無涯子分別開始易容。
給無涯子易容的是姜苑,他倆在一架戰斗機上。
上次給沈天予易容的是外婆蘇婳。
此次任務危險,自然不能帶外婆,但是沈天予也不想讓姜苑碰他的臉。
他帶了易容工具,想自己對付一把。
他打開易容工具箱,開始做人皮面具,上次看外婆操作,他學了一點。
盛魄道:“我來吧。”
沈天予想起上次在寶島傅家,盛魄派手下人去勾引傅語秋,那人扮作他的模樣,扮得惟妙惟肖,差點連他都騙過去了。
知他本事,沈天予不再多。
盛魄雙手拿著工具一會兒調和,一會在上面勾勾畫畫。
許久之后,一張精雕細琢的人皮面具做出來。
那張皮活脫脫就是一個風流俊俏的美男子,自帶星相。
很像一個當紅男明星。
盛魄拿起一把特殊毛刷,沾了專用膠,往人皮面具內輕輕涂抹薄薄一層,等會兒要沾到臉上。
他刷得很認真,比剛才畫宗稷的畫像還認真。
等他涂完,里面的膠晾得半干,沈天予傾身靠前,朝他伸出右手,道:“給我吧。”
誰知盛魄忽然手掌一轉,將那人皮面具貼到了自己臉上。
沈天予眸色一斂,“你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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