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夫人,家父曾是京中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因得罪奸佞小人被陷害獲罪,全家男丁被斬首,女眷發配為奴,現今阿蠻一家,只奴婢一人存活——”
宋今瑤張著嘴,久久沒有合攏。
她真是沒想到,阿蠻這個小丫頭,竟然還有這般出身。
阿蠻如此沒有戒心的把身世說出來,看樣子也確實是個可用的。
想了下,宋今瑤點頭道:“既然如此,日后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你原名是什么?”
“回夫人,奴婢之前閨名蘇蠻蠻,家父蘇正清。”
蘇正清?
聽到這個名字,宋今瑤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腦海中閃過前世關于此人的記憶,蘇正清因前太子意外身故一事被牽連獲罪——
片刻,宋今瑤斂了心神,嘆了口氣,道:“往后你就跟著白霜吧,如此身世,做個小丫鬟可惜了,就暫且留在我身邊做個一等大丫鬟吧。”
宋今瑤如是說著,又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前往曹市一起去看看陸修遠和陶又蓮那二人的結局。”
另一邊,回薛府的馬車上。
薛夫人看了眼斜躺在馬車內的兒子,頭一次生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她口氣不虞地開口:“湛兒,不是母親說你,你現在身體是個什么狀況自己不清楚嗎?為何要去陸家二姑娘的院子,對人家行那事?”
薛夫人越說越來氣,兒子要是真還能人道,那睡了陸家二姑娘也就睡了,正好她還能以此逼迫宋今瑤把女兒嫁進來。
可,偏偏兒子就是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提槍上陣,槍頭先折的貨!
都這樣了,還鬧什么色心啊!
薛夫人攤上這么個兒子,也是頭一次心中叫苦不已。
她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罵一句:太監逛窯子——有心無力,不是自己找羞辱嗎!
可,話到舌尖,又吞了回去,終是不忍心這般侮辱人的字眼,從她這個當母親的嘴里說出來。
可即便薛夫人沒說出口,薛湛聞,眼底也還是涌上了絕望。
他微微側過頭去,悶不吭聲。
臉色難看的厲害。
他哪敢說,他就是不服氣自己真的不行了,才想找陸文惠驗證下的?
誰讓這些時日,那小辣椒的模樣一直在他腦海里晃呢。
馬車很快到了薛府。
薛夫人剛下馬車,就恐懼地瞪大了眼,嚇得癱軟在地。
他們薛府怎么了?
為何外面圍了一群玄衣衛??
可還不等她思考,有兩名玄衣衛見到她,立馬提著刀架住了她。
“你可是薛府的夫人?”
“是,是的。”薛夫人顫著聲音回答。
“來人,把薛夫人押走!”
薛夫人:“------”這是什么情況?
為何她從宋今瑤那里回來,家都沒了?
一名小年輕的玄衣衛為她解了惑:“薛家老爺薛銘繼伙同縣令孫明儉私造兵器,涉嫌謀反,押京問審!此罪定下,就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不,不可能的,我家老爺就是個商人,怎么可能會造什么兵器?”
“哼!”那名玄衣衛不屑冷哼一聲:“不會造兵器,但是會假借商隊運輸之便,明倉暗度運輸兵器啊——”
“快,薛家少爺在馬車上,捉下來!”
聞,薛夫人腦袋嗡的一聲,開始眼冒金星。
她昨晚剛見證了顏娘那個賤貨被杖斃,怎么今日就到了自己的死期?
薛銘繼你個老東西,干啥不好?怎么做下這等掉腦袋的事?
我可是被你害慘了!
天啊!
然后,薛夫人兩眼一黑,直愣愣地往后栽去,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那名年輕的玄衣衛見狀,過去探了探氣,扭頭朝身后的人喊:“薛夫人被嚇死了,還帶走嗎?”
“這屁話還用問嗎?薛家誅九族,就算是尸體,也要數對得上!拖走!”
與此同時。
孫縣令府邸也被抄了。
整個太和縣天翻地覆。
而宋今瑤幾人正坐著馬車出城,去往曹市見證陸修遠和陶又蓮被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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