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宏宇直搖頭,“叫你小宋,顯得我太老了,我還是叫你宋鄉長吧!”
    這一番玩笑之,讓本來就輕松的氣氛,變得更加輕松了。
    隨后,大家在包廂里坐下。
    何榮光也沒有急著談正事,而是問謝宏宇,“謝總,你剛才被困在江北制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別提了,我不是過來跟江北制藥談收購他們的抗生素業務嗎?剛談到一半,就有幾個江北制藥的退休職工闖進了會議室,反對出售抗生素業務。”
    “江北制藥的江董就讓保安把那幾個退休職工請出去了,這下直接捅了馬蜂窩,江北制藥的退休員工,來了幾百人,把兩個能進出車輛的大門,都堵了,最后,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把車先扔在江北制藥,從后邊的小門走出來,這一折騰,我就遲到了四十分鐘。”
    謝宏宇講述經過。
    他的時間觀念是非常強的,這也和他當初一天天泡在實驗室有關,畢竟,實驗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能差。
    差之毫厘,最后就會謬以千里。
    今天的遲到,屬于是意外中的意外。
    “江北制藥的退休職工,為什么反對出售抗生素業務?”
    何榮光不解道。
    在職員工反對的話,還有情可原,但退休員工反對,就有點沒道理了,他們的退休金又不是江北制藥發,無論賣不賣抗生素業務,都不會影響他們的退休金。
    “這件事,我問江北制藥的江董了,江董說,一直以來,江北制藥對于退休員工都有一份額外的福利,每個月都發,把主營的抗生素業務賣了,以后,江北制藥可能也就沒有能力再支撐這一部分福利了。”
    謝宏宇解釋道。
    “原來如此。”
    旁聽的程奎,宋思銘,恍然大悟。
    退休還有額外福利,很明顯,這是張巍然留下的坑,怪不得張巍然在江北制藥的時候能夠備受推崇,一呼百應。
    “那寶信醫藥針對江北制藥抗生素業務的收購還繼續嗎?”
    程奎問謝宏宇。
    “這種情況還怎么收購?我可不想那些退休職工跑到京城,堵寶信集團的大門。”
    謝宏宇聳聳肩說道。
    寶信醫藥是國企,有時候不能單純考慮利益,還得考慮社會影響,萬一這筆收購把寶信醫藥乃至寶信集團,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樣嗎?”
    程奎有些啞火。
    他還想說說江北制藥的青山生產基地呢,現在,謝宏宇把整筆收購都否了,也就不存在再收購江北制藥的青山生產基地了。
    但謝宏宇隨即又補了一句,“除非江北制藥能夠這些爛七八糟的事,徹底解決掉,才能考慮重啟收購。”
    “把這些爛七八糟的事都解決掉……”
    程奎下意識地望向宋思銘。
    宋思銘有點兒懵,這跟他好像沒什么關系,程奎看他是幾個意思。
    下一刻,程奎說道:“思銘,之前,青山第一金屬公司的矛盾,就是你解決的,這方面你應該很有經驗。”
    宋思銘明白了,程奎是想讓他想想辦法。
    只有促成寶信集團對江北制藥抗生素業務的收購,青山生產基地,-->>才不至于爛尾。
    可問題是,青山第一金屬公司和江北制藥集團的情況截然不同,青山第一金屬公司是改制時,存在暗箱操作,持股員工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
    而江北制藥集團是退休員工,為了額外福利,而干涉企業的正常運營活動。
    宋思銘可沒能力,去跟江北制藥集團那些退休的老頭老太太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