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說?”
    看完信息的宋思銘,眉頭瞬間擰成一個。
    “怎么了?”
    見宋思銘表情不對,袁瀚海問道。
    宋思銘沒回答,而是把手機遞給袁瀚海。
    “為什么?”
    袁瀚海看完,滿腹疑惑。
    剛剛在他和宋思銘的一番開導之下,陶丙致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把大友公司和大友公司背后的人,通通告訴市紀委調查組。
    怎么一轉眼的工夫,又改主意了呢?
    宋思銘也想不明白。
    他都跟陶丙致強調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等等吧,陶丙致一會兒就出來了。”
    宋思銘決定當面問問清楚。
    十分鐘后。
    陶丙致走出縣委縣政府大院。
    “陶縣長,上車。”
    宋思銘招呼陶丙致。
    陶丙致猶豫了一下,拉開車門,上了宋思銘的車。
    宋思銘也沒急著發問,而是先把車開起來。
    汽車穿梭在豐瑞縣城。
    車內安靜無聲。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陶丙致最先繃不住了,“宋書記,袁董,我辜負了你們的一番好意。”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前途命運的權力,我們的好意,可能只是一廂情愿。”
    宋思銘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
    陶丙致急忙辯解,“我也很想和王副書記講清楚,可是……”
    說了一半,陶丙致又停了下來。
    “可是什么?”
    副駕駛上的袁瀚海問道。
    “可是……”
    陶丙致糾結著要不要說。
    “是我不值得信任,還是宋書記不值得信任?”
    袁瀚海再次發問。
    “都不是。”
    陶丙致和宋思銘不熟,和袁瀚海也不熟,但就是這兩個不熟的人,幫他奔走,讓他有了沉冤得雪的機會。
    不信誰,也不能不信宋思銘和袁瀚海。
    想到這里,陶丙致咬咬牙,決定講明實情,“我還沒進縣委會議室,就收到了一張照片。”
    “什么照片?”
    宋思銘和袁瀚海同時問道。
    “我女兒在學校上體育課的照片,她今天上午第三節是體育課,照片是剛剛拍的。”
    陶丙致說道。
    “女兒……”
    宋思銘和袁瀚海對視一眼,神色都變得冷峻起來。
    陶丙致接著說道:“我女兒平常放學,都是自己回家,但昨天下午放學,是被一個陌生男人送回家的。”
    “陌生男人送回家……”
    這一刻,宋思銘和袁瀚海終于明白,陶丙致為什么早不辭職,晚不辭職,非得趕在這時候辭職了。
    原來是遭受了威脅,而且,是性質極為惡劣的威脅。
    不過,從時間線上來看,昨天的威脅,與他們在飯桌上談及陶丙致并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