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正事，錢萬三便揣著那無比珍貴的半塊赤金薯，興沖沖地離開了。

他現在渾身都是干勁，恨不得立刻就開始大展拳腳。

雅間里，只剩下了葉玄三人。

氣氛，卻因為錢萬三的離去，而再次變得有些沉靜。

蘇輕雪和柳月雪都看著葉玄，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擔憂。

“公子，你真的決定了？明天就走？”蘇輕雪輕聲問道。

“嗯。”葉玄點了點頭，“事不宜遲。相信太子那邊已經從葉清歌嘴里得到我的消息了。”

“他肯定會有所動作！”

“可是……”柳月雪咬著嘴唇，小聲說道，“可是，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

“月雪說得對。”蘇輕雪也跟著說道，“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路上，我們也好有個照應。你不是說，金谷堂也需要往北涼鋪設分號嗎？我們正好可以去實地考察。”

她們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歸根結底，只是不想和他分開，不想讓他一個人去面對未知的危險。

葉玄看著她們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伸出手，一邊一個，握住了她們的手。

“輕雪，月雪，你們的心意，我明白。”

“但這次，你們真的不能跟我去。”

他的神情，變得無比認真。

“我這次北上，并非游山玩水。錢萬三的商隊里，夾帶著我們好不容易才湊齊的第一批軍用物資。這一路，必然不會太平。”

“我混在其中，目標小，方便行事。若是帶上你們，反而會惹人注目，徒增危險。”

“更重要的是，”他看著她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江南，是我們的第一步的根據地，也是我們的錢袋子。這里，離不開你們。”

“輕雪，你智計過人，金谷堂的整體規劃，商業脈絡的梳理，都需要你來坐鎮。你是我的軍師，也是我的管家婆。”

“月雪，你心思細膩，溫柔可親。柳家的商隊，是你我之間最重要的紐帶。我需要你，幫我穩住柳家，也幫我看好我們的后方。”

他沒有用強硬的命令，而是將她們的重要性，提升到了一個無可替代的高度。

告訴她們，她們留下，不是被拋下，而是擔負著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使命。

蘇輕雪和柳月雪靜靜地聽著。

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自然明白葉玄話中的道理。

只是，道理歸道理，情感上，終究是舍不得。

“那你……要答應我們。”蘇輕雪紅著眼眶，說道，“每天都要給我們寫信，報平安。”

“還有，”柳月雪也鼓起勇氣，補充道，“不許……不許在外面沾花惹草，看別的女人！”

看著她們一個嚴肅，一個嬌憨的模樣，葉玄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我答應你們。”

他將兩人擁入懷中。

“等我回來。”

……

夜色如水，月光清冷。

在錢萬三離開后，葉玄并沒有立刻休息，而是開始為第二天的遠行，做著最后的安排。

他來到客棧后院一間偏僻的柴房。

一名穿著尋常商人服飾的漢子，早已在此等候。

正是大雪龍騎安插在蘇城的情報負責人，趙龍。

“公子。”見到葉玄，趙龍立刻單膝跪地。

“起來吧。”葉玄擺了擺手，“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