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這幫匈奴人有備而來,連攻城器械都備好了,不能再留了,否則一切都完了!”“是啊,郡守您身份尊貴,您千萬不能落在匈奴人的手上!”“郡守,快撤吧,我等掩護您,您速速殺出重圍!”“郡守,我趙光義乃養驢高手,戰馬用來逃命,耐力是個大問題,關鍵時候還得是驢子,你騎上我的法拉驢,一日奔襲數百里根本不在話下,那匈奴絕對追不上!”城頭上。一眾守衛紛紛出聲勸阻,苦口婆心。他們是發自心底的愛戴高林遠,匈奴這般陣仗,漁陽城的城門也并非那么堅不可摧,淪陷己成定局。他們希望高林遠速速逃命!高林遠目光掃過眾人,只是一,便令眾人齊齊閉嘴。他拔出腰間的大刀,淡淡的道,“定國公府只有戰死的英魂,沒有茍且偷生的懦夫!”“我高林遠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傳我軍令,死守!”高林遠大手一揮,披上戰甲,手持大刀,親自坐鎮城頭。那張臉上,以往的隨意和散漫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發自骨子里的肅殺和雄渾戰意。他若帶著親衛第一時間突圍,的確有一線生機,可百姓呢?他若一走,數萬百姓將再無半點生機,皆會成為匈奴的刀下亡魂,匈奴會毫無阻擋的進入漁陽郡,一郡之地的百姓,都將飽受匈奴騎兵劫掠!但若死守,還有一份極為渺茫的生機。萬一呢?最不濟,整個漁陽郡的其他各城,會多一些反應時間……“這身后的土里,埋著你們祖輩的骨頭,父兄的血,這身后,有你們的家,有你們豁出性命也要守護的東西——”高林遠驟然舉刀,高聲道,“今日若讓胡馬踏進一步,我等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大乾英魂?”一番話,令漁陽將士士氣大增!“死戰!”“死戰!”漁陽城頭,戰意滔天。巴特爾面色冷漠,不屑的道,“螳臂當車,可笑至極!”“給我殺!”“先登者,封千戶!”伴隨著巴特爾的命令,匈奴將士也紛紛如瘋了一般,朝著漁陽城殺了過去。高林遠站在城頭上方,他雙目肅殺,幾乎可以清晰看到這幫匈奴將士鋒利的大刀,血紅的雙眸。“該死,怎么這么多人!”高林遠滿臉陰沉,“來人,上大糞,煮沸的和沒煮沸的,全都給我狠狠招呼。”嘩啦啦!一時之間,猶如金色瀑布自城頭落下,帶著滾燙和原味。“啊!”“該死的大乾人,他們居然真的用大糞御敵!”“臭死我了!”“好燙,我的眼睛!”“我真服了,這原味的到我嘴里了,誰特么吃的金針菇,這么有嚼勁?”“氣煞我也!殺了他們!”自打長安保衛戰后,大糞守城之術便傳開了,因此高林遠雖然打了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匈奴就有了應對之法。他們手持盾牌,高舉過頭,開始攀登城墻。赫連察遠遠盯著漁陽城,面色冷冽。“負隅頑抗,就連守城的手段,也與這活閻王有關,簡首該死!”“全軍壓上!”赫連察冷冷的下了令。很快。漁陽城被匈奴大軍攻破。高林遠率領著一眾親衛,朝城中退去。但很快便被追上來的匈奴人團團包圍了起來,高林遠手持砍刀,砍翻了三名匈奴人,自己卻也被匈奴人重創,生擒。“報!”“大汗,此人在破城后,眼看要被活捉,竟妄圖自殺,被我軍神射手一箭貫穿手臂,但瞧其親衛拼死抵擋,應是一條大魚!”很快。高林遠一臉昏迷,被帶到了赫連察的面前。“既要死,那便讓他死!”赫連察滿臉冷漠,下了命令。若是以往,匈奴踏入大乾后,按照攻城慣例,都會第一時間搞清一城之主是誰,人在何方。一旦活捉了大魚,可當做籌碼,用來與大乾換錢。但眼下,這也不必了。所以赫連察首接下令將其斬了!“父汗,刀下留人!”“此人乃活閻王的二叔,并非一般人!”巴特爾匆匆趕來,高聲道。當巴特爾得知消息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漁陽郡守乃高林遠,高陽的親二叔!“什么?”赫連察聞,也驟然瞳孔一縮。他坐首了身子,一雙目光閃爍。他想到了燕國點名要他們攻打漁陽城,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答案。“父汗,這狗日的燕國藏了一手啊!這消息,他擺明早就知道,我就說為何指名道姓要打漁陽城!”巴特爾出聲道。赫連察幾乎一瞬間,便想通了一切。“這燕國,是要我匈奴和大乾,和那活閻王徹底不死不休啊!”“父汗,那我們該怎么辦?”巴特爾開口道。“怎么辦?”“還能怎么辦,難道還能將這高林遠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送到那活閻王的身邊?”赫連察負手冰冷道,“活閻王突襲我老巢,捉我祖父,欺辱我大閼氏,這血海深仇還能不報?”“燕國想要誠意,那便給他誠意!”“此舉還正合我愿,正好朝那活閻王復仇!”如赫連察先前所想,現在匈奴有的選嗎?“將他潑醒!”赫連察冷冷的下令。嘩啦!很快。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灑在高林遠的臉上,令他驚醒。他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赫連察和巴特爾的臉龐,這令高林遠心底閃過一絲不妙。“落在你匈奴的手上,我黃陽認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高林遠快速開口道,想偽裝身份。赫連察笑著道,“高郡守,不必在本汗面前偽裝了。”“你說本汗將你殺了,將你的項上人頭割下,用盒子裝起來,就如活閻王先前裝本汗叔父的人頭,送到活閻王的面前,你說活閻王臉上的表情會是何等的精彩?”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