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遠:“……”
一眾柴炭巨賈:“……”
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罵的是真臟啊!
高陽目光掃過,高聲道:“我高陽在此立誓,向長安父老保證——蜂窩煤!要多少!有多少!”
“從今日起,高家蜂窩煤作坊,晝夜不停,全力開工,不限量供應!”
“長安城內、城外四郊,凡掛我高家商號牌匾之地,憑我大乾戶籍,皆可平價購買,童叟無欺!”
他頓了頓,看向下方激動不已的百姓,補充道:“只需配合使用煙囪,此物便安全無虞!”
“煙囪有貴有賤,最便宜的泥土煙囪,十幾文錢一副,能用上十年八年!”
“一次投入,十年溫暖!”
“我高陽為自已說出的話負責,但還請各位父老鄉親認準高家牌的煙囪,否則出了問題,一概不負責!”
轟!
伴隨著高陽這話一出,猶如一道巨大的風暴,瞬間席卷在場的所有人!
林懷遠只覺得天旋地轉,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強行被他咽了回去,身體晃了晃,全靠林耀祖死死攙扶才沒倒下。
要多少有多少?
定價永遠壓著干柴的一半,你降我就降!
這蜂窩煤,成本如此之低嗎?
這天殺的蜂窩煤,到底是從哪搞的?
“嗚哇哇!”
“壽弟,我的心好痛!”
張平捂著心口,臉色煞白,看向一旁的張壽,滿臉的痛苦之色。
“如此放話,這成本得有多低啊,這都是咱倆的山,咱倆的黑風山啊!”
“畜牲!”
“踏馬的畜牲啊!”
“簡直不是人啊!”
“這虧本個雞毛,十文他都能大賺啊!”
張壽也要哭了,他的心也是抽抽的疼。
“大哥,完了…全完了啊!”
“咱們的錢…咱們的銀子…咱們的翠紅樓…咱們的醉仙居…全沒了,全都沒了啊!”
“這還弄個毛啊!”
“以后…以后只能自已弄自已了…嗚嗚嗚…”
張平、張壽這對難兄難弟,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已傾家蕩產、流落街頭的凄慘景象,不由得抱頭痛哭!
慕容復眼前徹底一黑,喉頭腥甜再也壓制不住,“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倒在馬車里不省人事!
蕭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所有柴炭商,如同被集體宣判了死刑!
這是砸盤!
赤裸裸,且無比暴力的砸盤!
高陽此舉,這是要他們的命!
林懷遠咬緊牙關,盯著高陽的背影,眼里閃過一抹不顧一切的狠辣。
既你不仁,就別怪老夫不義!
真以為這骯臟的手段,只有你高陽會嗎?真以為你這蜂窩煤,便無懈可擊嗎?
那便來!
死磕!
那便來魚死網破!
林懷遠看向林耀祖,眼里閃出一抹狠辣的道,“耀祖,你去找錢、趙、王、孫各大家的家主,告訴他們,活閻王要玩臟的,那就來!”
“我等避他鋒芒?聯手之下,未必不能逆風翻盤!”
“老夫亦有……”
但還沒等林懷遠說完,便被一道來自西市長街盡頭的威嚴聲猛然打斷!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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