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廝,這廝意欲何為?”
慕容復驟然高聲道:“高公子之,固然石破天驚,然則百家學問,豈能一概而論?”
“眼下,論道臺下,心學李公,氣學張公,皆乃當世真大儒也!其學與高公子所頗有相通之處,何不上臺,與高公子切磋印證一番,必成千古佳話!”
李長河:“……”
張承:“……”
兩人聞,嘴角狠狠一抽,臉色瞬間白了三分,心中幾乎將慕容復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切磋印證?
印證個屁!
王邈還躺在那吐血生死不知呢!
高陽明顯殺瘋了,此刻上臺,豈不是送上去給他當墊腳石,助他完成“以一敵眾”的傳奇壯舉?
這戴面具的混蛋,其心可誅!
李長河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沉聲道:“高公子之學,與老夫的心學有異曲同工之妙,老夫……尚需深思。”
張承則是瞬間咳嗽連連,一邊顫巍巍的起身說著老夫來,一邊又連連擺手。
“老朽…老朽體弱,咳咳,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慕容復簡直無語。
這兩個老頭,居然慫了!
軟蛋!
這也配稱大儒?
但他目光一轉,看向了其他學派,眼神銳利,如天上振翅長空,要俯沖抓地上小雞的老鷹,繼續點名。
“墨家巨子呢?”
“我聽聞墨家巨子也到了,不知是哪位,此刻不站出來,更待何時?”
“墨家崇尚非愛兼攻,豈能坐視不管?還請墨家巨子出手,上臺一辯!”
“縱橫家的先生呢?縱橫家以合縱連橫出名,口才天下無敵,此時不正該大顯身手?”
“道家先生呢?”
慕容復的嘴幾乎沒停,一個個名字自他口中說出。
這一刻,他暫時頂替了高陽的身份,化身活閻王,開始點卯,每個被慕容復點到的大儒,皆是臉色難看,內心如嘩了狗一般!
他們本是想來看儒家笑話,趁機揚名,哪想到蹦出來高陽這么一個無法無天、思想駭人的怪物!
連儒家圣賢都被他批得體無完膚,他們這些旁門左道上去,豈不是送上門去找噴?
一時間,竟無一人敢應聲,全都低著頭,仿若沒聽到一般。
慕容復見狀,氣得幾乎要吐血,心中瘋狂咒罵:“廢物,真是一群廢物!”
“這是被活閻王噴的,連膽都沒了?”
就在這時,臺上的高陽忽然笑了。
那笑聲清朗,卻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嘲諷。
“慕容復,或者…該叫你‘小喬’?我大乾的事,大乾的大儒都不急,你這么激動作甚?”
高陽目光如電,瞬間鎖定戴著面具的慕容復,他淡淡道,“別白費心思了,真正的大儒,根本不會來此虛名之爭之地,他們或在山野教化百姓,或在朝堂實干濟世,而非在此,與我做這口舌之爭,更不屑來此圍攻一個狂妄的后生!”
此一出。
論道臺下。
連帶著李長河,張承,以及其他諸子百家代表,全都震驚的抬起了頭。
這高陽,什么意思?
這是在批判,今日來這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貪名爭利的腐儒?他不屑與之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