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感受著動作,先是嬌嗔一聲,隨即臉上便染上一抹憂色,“唐郎,這都第三天了,我聽聞王秀蓮去了長安城……她不會真找到什么幫手了吧?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
唐鏡自信一笑,搖了搖頭,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幫手?她能找什么幫手?一個失了鋪子、身無分文的賤婦,長安哪個狀師會接她的案子?嫌名聲太好了嗎?”
“可是……”
“沒什么可是!”
唐鏡打斷她,語氣極為篤定,“這案子,鐵證如山,王秋生闖入繼母房中,侵犯了繼母,繼母衣衫撕裂,哭喊求救,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拿住,他自已也畫押認了罪!”
“強奸之名,最難辯駁!就算她真請到個不開眼的,誰能翻得了我唐鏡經手的鐵案?”
他湊近秦氏,手指不規矩地滑動,低笑道:“放心吧,寶貝兒,那老東西眼看就不行了,只要王秋生進了大牢,這家產,還不是穩穩落到你我手里?到時候,那便是咱們的快活日子!”
秦氏被他逗弄得面泛紅潮,卻一把推開唐鏡,嬌聲道:“死相,事兒還沒成呢,急什么?我可是來找你商議案情的,不能久留,待事成之后,人家自然會好好謝你。”
說完,秦氏扭著翹臀離去。
唐鏡盯著秦氏那搖曳生姿的背影,眼神一片火熱。
他伸出手掌,虛握了一番,隔空感受了一下那美妙的觸感。
在他看來,王秀蓮不過是垂死掙扎,根本不足為慮。
這年頭,但凡老狀師,無不見多了冤假錯案,哪里會心生仁慈,所看的無非是銀子。
退一萬步來說,縱然她真氣運逆天,在長安城找了一個愿意多管閑事,也不求報酬的小狀師,那又如何?
此人,能與他唐鏡一較高下嗎?
不過土雞瓦狗爾!
“……”
涇縣。
府衙。
縣令周文斌端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面色沉穩,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
這種家務紛爭扯出的強奸案,最難審理,雙方各執一詞,難有實據。
他內心其實隱約覺得王秋生可能被坑了,但那繼母秦氏請來的狀師唐鏡頗有些手段,做得幾乎天衣無縫,他也懶得多生事端,只想走個過場,維持原判。
“帶民婦王秀蓮!”
周文斌驚堂木重重一拍,聲音在公堂回蕩。
很快。
王秀蓮被帶上堂,她努力挺直脊梁。
“民婦王秀蓮,見過大人!”
周文斌例行公事,語氣平淡甚至帶著點催促的道:“王秀蓮,本官已依律給你三日之期鳴冤,今日復審,你可請到新的狀師?提交新的證據?若沒有,本官便維持原判了!”
秦氏聞,當即在一旁嘲諷道。
“大人,您看看她這副窮酸樣,飯都吃不起了,哪來的錢請狀師?我夫君病重在床,尚未辭世,妾身就遭此奇恥大辱,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嚴懲惡徒,維持原判,早早結案吧!”
秦氏演技頗好,尤其是說到后面,眼角還擠出了幾滴淚水,再加上那風韻猶存的身子,嬌滴滴的聲音,瞬間就引起堂外圍觀百姓的憤怒。
“真是畜生啊,天理不容!”
“王老爺真是白養了這個兒子!”
“十年怎么夠,這種人就該判死刑!”
“可憐了王夫人啊……”
王秀蓮聽著這些議論,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卻死死咬著唇,大聲道:“回大人,民婦丈夫是冤枉的,分明是他們栽贓構陷,民婦請了狀師,他自長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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