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顧硯之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直到門完全隔絕了視線。
玻璃窗外映出了采血室的情況,沈婉煙把手伸出去的時候,目光卻嬌弱地看著顧硯之。
而顧硯之只是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身形挺拔,目光落在采血過程上。
好似他的存在,更像是一種無聲的監督。
十分鐘后,采血室的門打開了,護士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沈婉煙出來,身上散發著脆弱氣息,顧硯之單手插著兜出來。
“硯之,我可以休息一下再走嗎?”沈婉煙顯然不打算立即離開。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你回家休息。”顧硯之說完,越過她,走向了其它的方向。
“沈小姐,我們送你出去吧!”護士小姐溫柔地說道。
沈婉煙嬌弱的身軀突然站直了,她朝著護士小姐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
兩個護士感覺到沈婉煙一分嫌棄的表情,便主動退后兩步。
沈婉煙提著包,走向了通往大堂的電梯,她攏了攏長發,雖然抽血后臉色有些蒼白,但她依舊保持著優雅。
沈婉煙邁步走出大堂,高洋迎過來,“沈小姐,我送您回家。”
沈婉煙對于這份待遇,她也沒有拒絕,高洋替她打開車門時,她明顯有些生氣地坐了進去。
高洋則是盡心盡責地開車護送她回家。
實驗室這邊,蘇晚準備去樓上實驗室,她剛進電梯,一只修長的手臂擋了一下,蘇晚抬頭,顧硯之走了進來。
他一米八八的身材邁進,空間頓時顯得有些逼仄,顧硯之微側目光看著她清冷的側臉,他低沉道,“剛才的事,抱歉。”
他指的是剛才沈婉煙在采血室針對她的行為。
蘇晚仿佛沒聽見他的話,電梯門叮地一聲開啟,她邁了出去。
顧硯之在身后跟著出來,聲線急促了幾分,“蘇晚,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和她的關系僅僅只是——交易。”
交易兩個字被男人咬的很重,仿佛在刻意強調!
蘇晚腳步一頓,她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顧硯之的身上,臉上是一種近乎冷淡的了然。
好像顧硯之所說的這句話,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蘇晚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我說過,她替你母親續了十年的命,你們的交易很劃算,不虧。”
“不是你想的那樣。”顧硯之的目光急切中,帶著幾分晦澀,“我和她之間,從來都是資源置換,沒有你想的那些——不堪的牽扯。”
蘇晚就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她不由笑了一下,“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重要嗎?你用什么和她交易,是你的事,她想要什么,也是她的事,你們的事與我有什么關系?”
說完,蘇晚準備走。
顧硯之立即長腿急邁,攔在了她的面前,啞聲道,“蘇晚——”
蘇晚笑意收住,眼神冷了下來,“你能別浪費我的時間嗎?”
“什么時候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顧硯之低沉鎖著她,眼底透著堅定。
蘇晚皺眉,語氣堅定道,“我們之間,只是鶯鶯父母的關系,僅此而已,你和沈婉煙從前現在是什么關系,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讓開。”
顧硯之的手臂卻依舊攔在她的面前,沒有半分退讓,他深邃的眼眸緊緊鎖著她,里面翻涌著清晰卻復雜的情緒,有急切,無奈,痛苦,更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堅持。
“不僅僅是鶯鶯的父母。”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止是這種關系。”
蘇晚的耐心快消耗完了,拔高聲調,語氣不客氣了,“顧硯之,麻煩你讓開。”
“我知道你不信,也不在乎,但有些話,我必須說清楚,我和她,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情。”
顧硯之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更不會有,我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明碼標價,清算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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