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一臉嚴肅的看著蕭柔柔:“不值錢就是不值錢,無論你如何美化,這簪子的價格依舊是五個銅板。
韓星文賦予這只簪子意義,是想即使以后不送你東西,你也依舊要念著他的好。
不信你仔細想想,韓星文從那以后是不是什么都沒送過你?”
蘇糖的話字字戳心,幾乎每個字都在蕭柔柔的神經上反復蹂躪。
因為蕭柔柔很清楚,韓星文除了這個簪子外,真的什么都沒給過她。
莫名的,她覺得韓星文用賺來的第一筆錢買來的簪子,竟然有些扎手
蕭柔柔也是個攻擊力很強的人,感覺自己被蘇糖刺激了,便立刻反擊:“看你說的熱鬧,顧琛送你什么了?”
蘇糖坦坦蕩蕩開口:“一個兩斤重的金鐲子!”
可顧大人是她未來的男寵,男寵不需要給主人送禮物,顧大人卻送了,萬一將來甩不掉可怎么辦!
蕭柔柔不知道蘇糖陰暗的內心,臉上帶出一抹不自然:“感情不能用錢來衡量。”
這好歹是韓星文用人生賺的第一筆錢買的木簪,意義不同!
蘇糖蹙眉:“那你打算用什么衡量,那種說了就忘的甜蜜語么?”
蕭柔柔又被扎心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蘇糖:“要不你少說兩句,顧琛送你金鐲子,你還他什么了?”
兩斤重的鐲子,這怎么戴。
說道這個,蘇糖就有自信了:“我經常送他禮物的。”
蕭柔柔越發得意:“你這也太上趕著了!”
蘇糖果然不如她,她至少還有些女子的矜持。
只送過幾次,更多的還是韓星文不要。
可又忍不住詢問:“你都送他什么?”
蘇糖板著手指頭:“也沒什么,都是些用的著的東西,像是虎鞭,鹿鞭,鹿鞭,鹿鞭”
蕭柔柔今年十七歲,早就知事了,聽到蘇糖的話后,當即瞠目結舌的看向蘇糖。
這是用的著的東西,難道說顧琛他不行!
難怪顧琛這么多年都對女子不假辭色,原來是有隱疾。
但蘇糖又是怎么知道顧琛不行的。
顧琛打了幾個噴嚏,輕輕揉了揉鼻子。
他的身體向來康健,難道是這次墜崖傷了根基。
旁邊正在給熊崽子包扎的韓星文,立刻伸手為他把脈:“沒事,就是有點虛,水果姑娘送你那些鞭記得吃起來。”
聽出韓星文聲音中赤裸裸的嘲笑,顧琛微微蹙眉:“你今日似乎特別焦躁。”
韓星文立刻將熊崽子塞在他懷里:“你這又養熊又養狼的,還顧得上我是否焦躁。”
見韓星文要往外走,顧琛立刻將人攔住:“又要去哪?”
熊崽子也去抓韓星文的袖子,將袖子放在嘴里不停的撕咬。
韓星文心中郁郁,卻無法對顧琛訴說,只能悶悶開口:“今日在山上看到些不錯的草藥。
但當時帶著狼崽子不方便,我現在去采回來。”
顧琛看著韓星文陰郁的臉色:“需要我陪你一起么?”
韓星文輕輕擺手:“不必,我一個人速去速回就好。”
一邊說,一邊將袖子小心翼翼從熊崽子嘴里抽出。
別咬了,他可沒帶幾件衣服出門!
顧琛幫韓星文將掛在他衣服上的小熊摘下來:“明明手里有那么多銀錢,怎么就舍不得多收拾下自己。”
這倒不是說謊,經過幾年的歷練,韓星文的身價已經水漲船高。
如今單單是出診費,都要一千兩銀子,開方子的價格另算。
韓星文自認受到他的庇護,每次出診的診費都會分他一成。
如今他單單拿分紅都快湊夠兩萬兩銀子,更別說韓星文私底下還搗鼓其他來錢的路子,可見手里根本不缺錢。
偏這人慳吝的很,吃穿都不講究,平日里也是能蹭就蹭,也不知攢這么多錢要做什么。
韓星文提上自己的小藥簍:“你懂什么,銀子是用來攢的,不是用來花的。
吃什么都一樣,果腹而已,沒必要太好,我平日里經常上山采藥,棉布衣服最是適合。
有幾件好衣服,出診的時候穿抬抬身價也就足夠,算了,你凡事都有人幫你打理,自然不會考慮這些小事。”
他無父母親人可以依靠,過夠了苦日子,自然要精打細算的生活。
韓星文今日每句話都夾槍帶棒,顧琛也不愿與他多糾纏:“用不用我派人陪你一起?”
韓星文立刻擺手:“我自小便在山間活動,還能被山精妖怪勾走不成。
你派去的人只會拖累我采藥的速度,放心吧,我能應付的來。”
自打見到蕭柔柔,他心里就無法平靜,原以為只要蕭柔柔離開京城,兩人的聯系就能徹底斷了。
可這人怎么就回來了呢!
明明都快十八了,怎么還不去成親
越想越煩躁,韓星文丟下一句:“走了!”
之后就急匆匆出了門。
如今這情況,只有融入草藥中,才能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
顧琛看著韓星文的背影,忽然發現韓星文后背上有些黑褐色的瘢痕,形狀如同熊爪。
他立刻將懷里的熊崽子拎起來,果然,這小家伙拉了。
心道了聲晦氣,顧琛立刻去喊侯君佑。
才喊了兩聲,就見侯君佑正縮頭縮腦的從門外望進來:“顧大人,您有什么事?”
顧琛直接將小熊丟給他:“拉了,去處理一下。”
侯君佑沒有露出絲毫不悅,反而笑盈盈的連連點頭:“顧大人放心,我可會刷熊了。”
這小東西著實可愛的緊,現在終于回到他懷里了。
看著侯君佑那歡天喜地的樣子,顧琛同屬下要了條濕帕子凈手:“我聽你房間里鬧哄哄的,在吵什么?”
侯君佑對顧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殿下心細,聽說我睡不慣寺里的床,就去我家把我的床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