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拉著她的手:“二嬸,我扶著你!”
衛生員和通訊員對視一眼,扛起工具跟上。
雨還在下,凌安安緊緊的護著肚子里的寶寶,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可一想到陸宴,她就渾身有力氣。
走了半個鐘頭,通訊員突然喊:“嫂子!前面有信號旗!”
凌安安聞抬頭,看見塌方另一側有面紅色信號旗在晃動。
那是軍營的信號旗!
她激動得發抖,拉著大華往前跑:“是他們!是陸宴!”
幾人踩著泥濘走去,暴雨中,那面紅色的旗子,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
可是等他們到了旗子那里的時候,卻沒見到人。
衛生員說可能是營長探路去了,要不在這里等等。
可是凌安安怎么會安心的等在這里呢,她從來都不是坐吃等死的人。
暴雨還在傾盆而下。
凌安安手里攥著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每往前探一步,泥漿就緊緊吸著木棍,拽得她幾乎站不穩。
肚子里的寶寶像是在抗議,一陣陣墜痛傳來。
她咬著牙,額角的冷汗混著雨水往下淌,卻還是扯著嗓子喊。
“陸宴!你得活著!聽見沒有!”
大華緊緊抓著她的衣角,雨水淋在身上,冷得瑟瑟發抖。
“二叔!二嬸來找你了!你快出來!”
通訊員跟衛生員用鐵鍬清理前方的碎石,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嫂子,您歇會兒!再這么喊,嗓子該廢了!”
衛生員小李心疼地說,伸手想幫她擦汗,卻發現自己的手也沾滿了泥漿。
“我不歇!”凌安安搖著頭,木棍又往前探了探。
“他肯定在里面,我能感覺到……陸宴,你要是敢出事,我就帶著寶寶改嫁,讓你永遠見不到我們!”
她嘴上說著狠話,眼淚混著雨水不停的流。
就在這時,她手里的手電晃了晃。
光照向的地方,好像有人。
凌安安趕緊抹了一把眼睛看過去。
那里有個熟悉的背影,穿著迷彩服,背上趴著個人,正艱難地往這邊走。
“是他!是陸宴!”凌安安的聲音抖得厲害,手電差點掉在泥漿里。
她掙脫小李的手,不顧一切地往前撲:“陸宴!”
陸宴聽見熟悉的哭腔,猛地抬頭。
透過暴雨,看清了不遠處的身影是凌安安,眼睛瞬間紅了,隨即怒吼出聲。
“你來干嘛!誰讓你來的!這里多危險,你懷著孕,要是出點事怎么辦!”
陸宴太激動了,背上的傷員疼得哼了一聲。
他趕緊穩住身形,小心翼翼地把人往旁邊的高地上放。
凌安安使盡所有力氣快步來到陸宴身邊,撲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