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她抬起頭,下巴輕輕蹭著他的軍裝,帶著點小自豪:“你看,我做到了吧?李嫂現在總給我送酸菜,還跟我學織毛衣,連之前總瞪我的劉嬸,都給我送過曬干的紅棗。他們再也不罵我嬌小姐了,還說我是‘能干的上海媳婦’。”
陸宴看著她眼里的光,忍不住笑了。
以前的她,哭的時候會躲在被子里,受了委屈只會找他撒嬌撒氣。
現在的她,能自己扛事,能靠雙手贏得別人的認可,連炫耀的時候都帶著股鮮活的勁兒。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里滿是寵溺:“是,你最能干,以后要是再有人說你是嬌小姐,我第一個跟他急。”
凌安安小嘴“哼”了一聲,卻往他懷里鉆得更緊了:“不用你急,我自己就能懟回去。現在我可是團里的‘后勤專家’,他們要是再敢說我沒用,我就把烤箱搬到他們家門口,讓他們嘗嘗我烤的紅薯有多香!”
陸宴被她的腦回路逗笑,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好,聽你的。快睡吧,懷著孕呢,別熬太晚。”
凌安安點了點頭,用陸宴端來的熱水泡完腳。
把獎狀放在枕頭邊,閉上眼睛。
大雪連著下了兩天,軍營宣傳部的屋頂積了厚厚的雪。
凌安安身為軍嫂,也想著為軍區出一份力。
于是就跟著李嫂來幫著宣傳部掃雪。
剛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急乎乎的說話聲。
宣傳隊的人圍著一架舊手風琴,個個愁眉苦臉。
“這鍵咋就斷了呢?下周就要匯演,沒伴奏咋排節目啊!”
宣傳隊隊長王姐急得直轉圈,手風琴的黑鍵斷了兩根,斷口處還露著尖銳的木茬,一碰就刮手。
李嫂湊過去看:“之前冬季拉練聯歡會,安安不是彈過鋼琴嗎?那手巧得很,說不定能有辦法!”
王姐聽著頓時眼睛一亮,趕緊拉過一旁的凌安安:“凌嫂子,你懂樂器,能不能幫咱看看?這手風琴要是修不好,節目就黃了!”
凌安安走到手風琴前,輕輕碰了碰斷鍵,木茬一下子刮到指尖,疼得她縮回手,指尖滲了點血珠。
她看著斷成兩截的琴鍵,手指疼得她眼圈突然紅了:“這鍵斷得太碎了,連不上……要是彈的時候再刮到手,說不定連琴都不能彈了……”
“別急別急。”陸宴正好訓練完來宣傳部找她。
見她紅著眼,趕緊走過來:“有啥困難咱慢慢想,別傷著自己。”
凌安安抹了把眼淚,指著斷鍵:“我想把斷口磨平,雖然不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但至少能接著用,就是得找把銼刀。”
“我去拿!”宣傳隊的小戰士立刻跑出去,沒一會兒就拎著把銼刀回來。
凌安安坐在琴凳上,左手扶著琴鍵,右手拿著銼刀,一點一點磨著斷口的木茬。
她懷著三個月身孕,肚子還沒顯懷,只是久坐會有點累,可她沒停下。
宣傳隊的人都圍著她,眼里滿是期待,她想讓大家看看,她不僅能烤紅薯、改烤箱,還能修好樂器。
陸宴站在旁邊,時不時給她遞塊干凈的布,讓她擦去手上的木屑。
磨了約莫半個時辰,斷鍵的邊緣終于變得光滑,再也不刮手了。
她試著按了按,手風琴發出渾厚的聲音,雖然少了兩個黑鍵,卻不影響基本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