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檢查的事剛過,她又盯上了營里要組織的“慰問拉練戰士”活動。
聽說軍嫂們要帶著針線包和糖水去迎接戰士,她心里又盤算起了“出風頭”的主意。
她翻出家里壓箱底的花布,想繡個“光榮花”當慰問品。
可她手笨,繡了半宿,還是歪歪扭扭的,氣得她把針扔在地上。
秦營長躺在炕上勸她:“你別瞎折騰了,上次送錦旗已經丟了人,這次再鬧,營里該批評我了。”
“你懂什么!”張翠花瞪著他:“我要是能在戰士們面前露臉,團長說不定會夸我,到時候你臉上也有光!”
秦營長實在沒轍,只能任由她折騰。
張翠花繡不好光榮花,終于放棄,改成剪窗花。
她找了張紅紙,剪了個歪歪扭扭的五角星,貼在硬紙板上,打算到時候舉著去慰問。
心里還想著:“凌安安的針線包是實用,我的窗花好看,戰士們肯定會先注意我!”
第二天一早,軍嫂們拎著針線包、提著糖水,在營部門口集合,準備去迎接拉練回來的戰士。
張翠花突然擠了過來,手里舉著她剪的五角星窗花,大聲說:“我也要去慰問!我這窗花比針線包好看,戰士們肯定喜歡!”
王大嫂皺著眉:“慰問名單是大家一起定的,你沒提前說,而且戰士們需要的是實用的東西,你這窗花……”
“我不管!”張翠花梗著脖子:“都是軍嫂,憑什么你們能去,我不能去?我就要去!”
正吵著,陸宴和政委走了過來。
政委看了看張翠花手里的窗花,又看了看她氣沖沖的樣子。
沒忍住嘆了口氣:“張翠花同志,慰問是為了給戰士們送溫暖,不是為了出風頭。
你要是真心想為戰士們好,就幫著李嫂她們拎糖水,要是只想湊熱鬧,就先回家,別在這兒耽誤事。”
張翠花沒想到政委也不幫她,臉漲得通紅,手里的窗花差點掉在地上。
她瞪了凌安安一眼,又看了看周圍軍嫂們的眼神。
終于是沒敢再鬧,只能悻悻地說:“我幫著拎糖水還不行嗎?”
隊伍出發了,張翠花跟在最后面,手里拎著半桶糖水,心里卻憋著氣。
她沒放棄,心里想著:等見到戰士們,她就把大小姐“裝病臥床”的事說出去。
就算不能出風頭,也要讓她丟臉。
凌安安扶著腰走在前面,隱約聽見身后張翠花的嘀咕聲,心里有點發緊。
她不怕張翠花說閑話,可戰士們剛拉練回來,又累又餓,要是張翠花在跟前鬧起來,會影響大家的心情。
更重要的是,她懷著孕,走了這么遠的路,已經有點累,要是再受刺激,怕對寶寶不好。
陸宴看出她的不安,悄悄放慢腳步,跟她并排走,小聲說:“別擔心,有我在,她不敢鬧。要是她敢說閑話,我直接把她送回去。”
凌安安點點頭,摸了摸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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