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臻差點沒接住它們。他低頭去看自己剛剛兌換的手榴彈,發覺它們的體積不大,每一個都只有冬棗大小。
池臻捏了一個在指尖,他把手榴彈放眼前觀察,差點沒找到它的小拉環:“……這是手榴彈?”
是的,這是miniplus版升級手榴彈。
池臻:“……”
他沉默許久,向000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這東西什么都能炸?你可別騙我。”
當然。
000機械音依舊穩定。
它雖然體積小,但威力和巨型的沒有任何區別。
“……好吧。”池臻半信半疑,他掂量一番手里的三個迷你版手榴彈,發覺它們雖然體積小,但重量卻是不輕,握在手里仿若千斤重,的確有巨型手榴彈的重量。
池臻將這些手榴彈全都塞進自己上衣口袋里,他看了眼倒計時,十分鐘已經到了最后十五秒。
池臻暗罵一聲,他趁著最后的一點時間,連忙用旁邊的冷水澆了澆臉,做出淚痕未干的樣子。
當前時間點在賽斯蒂爾來摩戈里的第一個月。你偷窺他換衣服,并意淫他的樣子,最后將紙張塞到了他的枕頭底下。
很不幸,你現在被他發現了。
他在懲罰你。
池臻把自己眼睛捏紅:“我原來這么賤嗎?”
是的。
池臻無語。
他將自己額前的灰白短發撥開,時間到了最后兩三秒,他離開時隨手抽了一張衛生間的廁紙,他將紙張揉成球,又快速展開。
“……叔叔。”
外面走廊的燈不像衛生間里那么明亮,時明時暗,像是裹上了一層被重度污染的灰霧,薄卻礙眼,池臻剛走出去就聞到了塵埃堆積的老舊味道。
賽斯蒂爾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他面容冷峻,如池臻之前見到的那般繃著,仿若一尊已經被風沙磋磨了的大理石雕塑,沒有柔和流暢的線條,只剩下碎石掉下后的崎嶇和冷硬。
那塊長板被他扔在前方的鬼面玻璃桌上。
“……叔叔。”池臻走過去,又小聲叫了一句。
半埋進灰暗里的碧色瞳孔轉動,帶著陰濕的冷然。
池臻的那一聲在賽斯蒂爾聽來不過敷衍,他雙腿交疊著,一雙眸子陰惻惻地盯住池臻。
目光從他紅腫的眼角,到他極度害怕以至于要背在身后躲藏的雙手。
“叔叔,我知道錯了。”池臻低下頭,他不敢直視賽斯蒂爾,只是將他剛剛扯平的廁紙遞了出去,“這是我的檢討書。我剛剛趴在衛生間墻上寫的,請你原諒我。”
那張紙伸出去時空氣都靜默了幾秒。
000更是大驚。
池臻剛剛在衛生間就顧著聊八卦說廢話了,什么時候寫了檢討?
被池臻捏在指尖的白紙單薄又脆弱,上面全是他揉出的破爛褶皺,因為沾了點水,白紙的邊角還是灰暗潮濕的。
賽斯蒂爾眼眸冷下,他只需稍用神力,就知道那張紙上一片空白,池臻什么也沒寫上面。
這張爛紙難看,被揉得不成樣子。更何況上面還有著不知道是被水還是被其余液體澆濕的痕跡,刺眼至極。
有前車之鑒,賽斯蒂爾更不會伸手去接這東西。
他嫌臟。
“你說這是你寫的檢討?”賽斯蒂爾收回目光,他看也未看池臻,只是單手握住桌上的長板,不明意味地一下又一下慢慢敲擊著桌面。
“讀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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