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綏聳了下肩:“因為明天必死。”
霎時間,場內沸騰。
震耳欲聾的樂聲再度沖破阻擋。
程綏仰面在舞臺中央露出笑容,他的臉龐被遮掩在面具之下,只有仿若機械運轉的身體依舊在高強度運作,變化出無數個激烈的舞蹈動作。
底下的蟲族已然被他帶的失去了方向,全都蹦跳著亂作一團。
瑟蘭提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那幾乎已經瘋了的蟲群,視線定格在了舞臺中央那一抹淡黃色的身影上。
或許燈光強烈,照的程綏的身影都有些虛幻與不真實。
鼓動情緒的一把好手。
瑟蘭提斯捏了下耳骨,他瞇眸看著底下的情況,心想自已還好沒下去,不然不知道要被程綏玩成什么樣。
程綏的表演只有短短兩分鐘,但他選的這首dj時間很長,有將近五分鐘。待兩分鐘的時間結束,他便悄然和之前的樂隊主唱換了位置。
瑟蘭提斯尚且在樓上觀察情況,程綏余光瞥上去,他見瑟蘭提斯沒有盯著自已,下臺后便將面具一摘,從后門走了。
五分鐘的dj音結束后,底下的蟲族還有些意猶未盡。他們狂跳了許久才發覺臺上換了蟲,不由得又高聲叫喊,想讓之前的那只亞雌出來。
主唱抱歉的解釋,道那只亞雌不是酒吧的成員,只是即興上臺表演的消費者,現在已經離開了。
“啊?離開了?好可惜啊……還想和他合張照呢。”
“他真帶勁,應該是學過專門的舞蹈吧?”
“我剛剛拍了照,上星網搜搜,總能找到他的……”
底下混亂了片刻,音樂才又繼續響了起來。
瑟蘭提斯站在樓上,他早在一兩分鐘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舞臺中的燈光太過晃眼且具有迷惑性,他也無法確定程綏的具體位置,只當他還在臺上亂蹦。
但如今舞曲結束,臺上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瑟蘭提斯視線快速從底下密集的蟲群中劃過,他眉間冷意漸漸積聚,立刻就要從酒吧離開。
“先生,你還沒有付款。麻煩付完款再離開。”旁邊的酒吧服務員攔住了他。
瑟蘭提斯腳步一頓:“他不是付過了嗎?”
“是的,但那位先生只付了一半,他說不認識你,要和你對半分。”服務員開口道,“請問你怎么支付?”
瑟蘭提斯:“……”
他暗罵了一聲,又轉頭去了原來的包廂。
那些骰盅和零散的骰子都還在桌上,瑟蘭提斯走過去,在程綏原本坐的沙發處發現了某個閃爍細微的光芒。
瑟蘭提斯蹙起眉頭,他走過去,從沙發縫隙里找到了一枚鉆戒——正是他之前才拿回來的。
他頓時臉色一沉。
“這也是那位先生留下的,讓我們轉送給你。”服務員將一張折疊的紙條拿過來,給了瑟蘭提斯。
瑟蘭提斯臉色難看,他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了兩行別扭難看的蟲文。
[親愛的,緣分太淺,暫時不見。]
瑟蘭提斯將這張紙條揉成一團,將卡拿了出來。
“拿去。”
服務員暗暗看了眼他的臉色,將卡接過,結了剩下的款:“感謝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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