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西那邊隔了幾分鐘才發來消息，和上次他們聚餐的時間差不多，依舊是在中午。

程綏沒什么意見。

[行，那就那個時間見。瑟蘭提斯在嗎？]

這次澤西回的倒是迅速。

[我們聚餐，你問他干什么？你有事找他？]

[沒什么。就是覺得在鑒賞寶石方面，瑟蘭提斯肯定是比我們有經驗的。所以他在嗎？]

發完消息后光腦足足停了將近半個小時。

程綏在這段時間刷了會兒短視頻，他見澤西和他的對話框遲遲沒有動靜，頓時就知道他不打算再回了。

程綏也不在意，澤西就算不邀請他，他也會自已登門拜訪。至于現在還和澤西說這些話……程綏純粹就是想給他添堵。

這期間德拉諾也給他發了不少信息。

程綏大早上給他發的那條消息讓德拉諾嚇了一跳，他連發了幾十條語音大罵程綏，后來程綏嫌吵，干脆給他拉黑了。

明天去澤西那塊兒還是有點危險。程綏尚且不清楚齊里莫安的實力，保險起見……他要拉個雄蟲一起一起。

德拉諾再怎么說也是二皇子的雄主，他出行皆有軍雌暗中保護，那些護衛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德拉諾倒霉受傷。

這是個很好的保護傘。

程綏尚且還算滿意，他看了眼時間，去桌上拿了幾張白紙出來。

“明天我要出去。”程綏拿起黑筆，半闔著眼眸在那些白紙上寫了幾行字。

那上面的字跡歪七扭八，仿佛纏繞在一起的黑色爬蟲，讓人完全看不清真容。

程綏尚且還在念叨：“嗯……瑟蘭提斯大概率不去，你們誰陪我去？”

他說完，將那些白紙一張張揉成一團，全都扔在了地上。

程綏很公平地把它們每個都踩了一腳，然后才撿起了離他最近的那一張，打開了。

那張白紙上的字跡同樣混亂，程綏總算將瞇起的眼眸睜開，將上面的文字輪廓看清楚了。

陸儼。

程綏見狀微微彎起眼眸。

他沒再說話，只是將這張攤開的白紙撕碎。不一會兒，這張白紙在他面前便成了一座小山。

程綏將這些碎屑和地上的白紙團子一起，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

瑟蘭提斯原本的下班點是在下午五點。但因發現了齊里莫安的蹤跡，他便又在軍部加班了幾個小時。

程綏收到了他的消息，知道瑟蘭提斯今晚還是來他這兒。

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么好驚訝的。

程綏表面情緒波瀾不大，他趁這段時間寫好了反思匯報，之后分別將電子版和錄音版都發送給了000。

000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綏仰頭看了它幾十分鐘，嘆了口氣。

如果000是人或者蟲還好一點，程綏至少還能接觸到。可它偏偏是個飄在天上的雞蛋，程綏看得見摸不著，極大的影響了他道歉的真誠性和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