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舍不得?”池臻手上的魔焰熄滅,屋內一丁點灼燒的味道也沒有留下,那些紙張全然被他消滅,不留殘骸。
賽斯蒂爾閉上眼,他感到諷刺:“我還沒有那么蠢笨,會舍不得這些。”
“我只是不明白。”賽斯蒂爾聲音漸低,他一向沉穩果斷,如今眼中卻有了迷茫與無措,“……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主神于他,是首領,是導師,是父親。
可賽斯蒂爾對他來說……或許只是一個有問題的武器。
“因為他腦子有病,還想讓周圍所有的人都跟著他一起變成精神病。”
池臻走近賽斯蒂爾,他細細啄吻著賽斯蒂爾的眼角,臉龐,像是安慰,也像是重新給他支撐。
“叔叔,別聽他們亂七八糟說的那些廢話,什么懺悔,什么贖罪,那些都和你沒關系。你才是正常的天使,你是最正常的。”
賽斯蒂爾低眸笑了一聲,他心中酸澀,也伸手扣住了池臻的后腦:“那你呢,你是正常的嗎?”
“叔叔覺得我不正常?”池臻略微側眸,他掌心順著賽斯蒂爾腹部的肌肉線條往下,激起一片酥麻。
賽斯蒂爾仰頭滾了滾喉結,順勢按住了身后的座椅。
“我不知道……他們都是假的,世界也是假的,你是不是?”
浮在賽斯蒂爾瞳仁中的燈光漂浮不定,他抓緊池臻的肩膀,手指用力到恨不得將血肉都嵌入其中。
池臻這個異世界的靈魂不知何時來到的這里,他以后或許也會在賽斯蒂爾不知道的時間里離開。
那時候……他該怎么辦?
賽斯蒂爾甚至不敢去想,他不過是思考了一點可能性出來,就仿佛整個心臟被鐵勺一點點挖空,露出底下早已腐爛的血肉。
“叔叔,你不知道?”池臻扣緊賽斯蒂爾的后頸,大天使在他身下悶哼出聲,眼眸轉瞬濕潤。
他在座椅中顫抖,只感覺到池臻越來越緊迫的逼近。
他盯著池臻猩紅的眼眸,有些顫栗。
“能明白嗎,叔叔?”池臻呼吸灼熱,氣息全然鋪灑在他耳側,“我在這里,我就在這里,是真的,不是假的……”
賽斯蒂爾抓緊座椅扶手,這樣的姿勢屬實讓他感到難受,但他偏偏又在這樣的折磨里,感受到了一點池臻存在的真實性。
“不要走,留在這里……我給你烙天使印了,你不能走……”賽斯蒂爾呢喃自語,他狠狠咬住池臻的唇瓣,像是隱忍許久,想要標記與泄憤。
池臻推著他的舌尖與他深吻,天使在害怕,在畏懼,池臻能感知到他冷厲外表下的脆弱軟肉,瑟縮著發抖,讓人憐惜。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賽斯蒂爾,我離不開你。”池臻輕嘆一聲,他緩揉著賽斯蒂爾繃緊的肌肉,讓他放松神經,“叔叔,我在呢,我在呢……”
他一聲一聲語氣溫柔,像是在哄某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可賽斯蒂爾已經將近千歲,比他大了百歲有余。
被這樣圈在懷里,被當成小孩一樣的哄……
賽斯蒂爾感到不可說的怪異和羞恥,他面龐滾燙,連眼皮都被灼燒得不敢抬起。
“天使印能追蹤到你靈魂在的所有地方……”賽斯蒂爾眼眸輕輕垂著,“你如果敢跑,我不會放過你……”
這樣的威脅實在是沒有什么效用,賽斯蒂爾聲音混著低喘,更像是繳械投降前的負隅頑抗。
“那就別輕易放過我。”池臻瞇起眼眸,他解開衣領處的兩顆紐扣,站起身體。
賽斯蒂爾身體癱軟在座椅上,這個地方實在過于狹小,椅面混亂,池臻看了一眼,俯身將賽斯蒂爾抱起來,走去了床鋪。
衣褲半掛在賽斯蒂爾腿間,這樣的姿勢讓他感到不適,他躺床上,索性任由池臻擺弄了。
這個小惡魔今晚的話尤其多,賽斯蒂爾不過威脅了他一兩句,池臻便小心眼地一直在他耳邊嘟囔。
除卻那些,混著低語而來的,還有越來越多的溫柔。
賽斯蒂爾半闔眼眸,他放縱神經,短暫沉溺于其中。
“叔叔,你給我的獎勵卡,我還有最后一張沒用。”
池臻驀地開口道。
賽斯蒂爾有意咬住舌尖,卻還是忍不住悶哼出聲。他看向池臻:“你想要怎么用?”
“我就一個小要求。”池臻將獎勵卡放到賽斯蒂爾掌心,“你要每天都為我寫一首詩,記在一個本子里。”
賽斯蒂爾遲疑:“……詩?”
“不用太標準,能讓我看懂就行。”池臻彎起眼眸,“需要我給你舉例嗎?”
賽斯蒂爾頓覺不妙,可他還沒來得及制止,池臻便已經咳嗽兩聲,即興發揮。
“啊,純潔的大天使,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港灣。玫瑰不及你耀眼,朝露難有你風姿,我愛你偉岸的身姿,我愛你……”
賽斯蒂爾立刻用神力封住了他的嘴,他這么多年來都沒感到如此尷尬,只想把池臻嘴堵起來,扔到荒郊野嶺別再回來。
池臻無辜地朝他眨了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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