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頂的那一串大紅數據條在房間里尤為刺眼。
程綏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但見面前這男的臉色難看,還是決定先穩住他。
“電子的現在不在我手上,等有時間了,我再給你。”程綏開口道,“你很著急?”
男人攥緊手里的照片。
程綏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這個無恥的賤蟲,屢次踐踏他的底線,蹂躪他的自尊,如今他已經將姿態放低到了這個程度,程綏竟然還不準備放過他……
“沒關系,我并不著急,您想要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男人聲音依舊平穩,他低聲道,“抱歉,打擾到了您,我先離開了。”
程綏見他拿著照片從地上站起,像是準備離開,頓時松了口氣。
今天他從這里離開,明天你就會被撞成二級殘廢。
程綏:“……”
“等等。”
男人已經走到了房門處,他指尖尚未碰到門把手,便驀然聽到了身后的聲音。
那短暫的陰寒從他面上掠過,他蹙了蹙眉梢,又轉身看向程綏:“雄子,請問還有什么事?”
依舊是那張懂禮知分寸,甚至有幾分被重度折磨后倔強無助的臉。
看著迫于威勢,已經被壓彎了脊背,只能恪守本分,不敢違背,也不能違背程綏的話語。但內里……竟然已經在謀劃著怎么把他弄死。
程綏盯著男人看了幾秒,開口道:“我之前既然答應了你會把電子的銷毀,就不會騙你。等著。”
他語罷起身,準備去看看電腦在哪兒。
男人緊盯著程綏的身影。
這個房間里面的東西很多,全都堆在一起,雜亂不堪。
冰涼的瓷磚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卻只是在程綏自已的區域。被邀前來的男人沒有資格站在上面,就連剛剛的跪地,都是抵住了身后的墻壁,被迫將膝蓋砸向了地面。
他看著程綏,見對方緩步走到那面掛著皮鞭的墻壁旁,不由得指尖顫抖,險些難以抑制住自已內心的憎恨與不安。
這個賤蟲在有意消磨時間
男人嘴唇泛白,他猜測程綏還想要繼續羞辱他,甚至……甚至他還可能會拿下那些帶著鉤刺的長鞭,在這里鞭撻他。
該死的,他該怎么辦……他就不應該應約來這個地方……
“這個是電腦吧?”程綏在床上找到了一個類似平板的東西,他打開了來看,卻發現上面的軟件他沒見過,也不會用。
“你自已看看,源文件在不在上面。”程綏隨意看了看,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男人。
那光腦的邊角出現在男人眼前時,他神經一頓。
……竟然真的把光腦給他了。
拿著光腦的手指纖長白凈,男人的視線順著他的手指往上,看向了程綏的面容:“……多謝。”
程綏嗯了聲,繼續坐在了沙發上:“你刪吧。”
男人尚且有幾分猶豫,但他見程綏坐在沙發上沒有盯著他,也干脆沉下心緒,找到了光腦儲存頁面內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