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你連那只蟲的臉都記不得。”十九皇子哼笑一聲,“你直接說,那只蟲是不是你胡編出來的?哪有亞雌是你形容的那樣的?”
現在已經有不少軍雌對瑟蘭提斯的調查提出質疑。
原因無二,瑟蘭提斯空有錄音,卻連亞雌最基本的相貌特征都無法說出來——那只亞雌甚至全程都沒有戴面具。
“他的手段很高超,不是那么容易抓的。”瑟蘭提斯冷下臉色,“給我時間,我會抓到他。”
不僅是他,那晚在酒吧里的所有蟲都見到了奈克喬。這只亞雌如此隨性肆意,舉止大膽,自然而然給他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無論是誰,在說到他的相貌時卻又都哽住,集體失聲。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他們腦海中某些本該清晰的畫面被外力打上了一層又一層的馬賽克,以至于記憶最終模糊,將亞雌的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
即使有蟲在當時錄了像,再次調出來,也只是一張模糊的輪廓。
瑟蘭提斯回憶不起來奈克喬的相貌。
他這段時間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錄音里亞雌的嗓音,慢慢的,想到了他夾著雪茄的修長指節,也想到了他在舞臺上狂舞時那雙白且有力的長腿。
“行吧,但愿你能順利將他逮捕。不過……”十九皇子說著,有意低下聲音,“我看你最近狀態不好,澤西要醒了?”
瑟蘭提斯聽到這些話,臉上寒意又覆蓋了一層。
“嗯。”僅僅是一個名字,卻能讓瑟蘭提斯全身發寒,他脖頸后的蟲紋也應激般地升上些微刺痛,讓他忍不住擰了下眉頭。
“瑟蘭提斯,趁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吧。這些雄蟲的劣根性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們永遠也改不了。”
十九皇子嘴角露出諷笑:“但澤西總希望你聽話一點,你也可以試試,這樣會避免很多沖突。”
瑟蘭提斯聞不置可否。
這些話有很多雌蟲都和他說過,但如今……他還有什么選擇的余地?
澤西倘若蘇醒,必然會深究車禍一事,瑟蘭提斯就算僥幸逃過一劫,以后也要匍匐在他腳下,日日遭受鞭撻。
這樣屈辱又沒有希望的活著,他還不如再賭一把——先讓澤西去死。
“我知道,謝謝關心。”幾十秒后,瑟蘭提斯淡聲開口道,“我會銘記的。”
十九皇子嘆氣一聲,他遠遠地見喬克奈正在和其余的雄蟲交談,嘴角諷意更甚:“不說了,陛下還有事情與我商量,他最近盯上了我,催我結婚呢。我先走了。”
瑟蘭提斯簡單朝他點了下頭。
十九皇子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宴會當中。
瑟蘭提斯站在原地未動。直到幾分鐘后,他又感覺到自已蟲紋處傳來的劇痛,瑟蘭提斯才狠狠擰起眉頭,大步朝樓上走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瑟蘭提斯軍靴踩落臺階上的灰塵。他眉眼間冷冽氣息堆積,眼眸沉了沉,終究沒有掩埋徹底,露出了一點隱晦的殺意。
他要快點解決澤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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