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提斯微垂眼睫:“閣下,您的演技很好,好到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我知道,您沒有生病,如果說您真有某方面的疾病,那也只是失眠嚴重。”
“至于您的那些所謂的人格……我覺得很有趣,也很可愛。”瑟蘭提斯微側臉頰,緊貼住了程綏微涼的耳垂,“您還想再演誰呢?”
瑟蘭提斯聲音醇厚,雖遠沒有那么的溫柔,卻依舊讓程綏心臟戰栗——久違的戰栗。
演戲……
他竟然看出來了他在演戲。
程綏心臟鼓動,他在這么多年的無趣表演中,他在這個世界的大舞臺中,總算感受到了一點清新又活躍的氣氛。
恍若一把火,滾燙,恐怖,將他這個一直在不停旋轉的木偶燒毀,露出了表皮底下的枯草與丑陋。
演戲……
演戲……
他的確在演戲。
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他就在演戲。
他如今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精神病人。
“……是嗎?你都知道啊。”程綏濃而密的眼睫抬起,他唇角露出一點笑意,難得開始認真地看向這只雌蟲。
“瑟蘭提斯,知道我是這樣的,你還敢來找我?”程綏聲音輕微,“我如果把你的這些話都告訴澤西……你可真是不要命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會自行了斷。”瑟蘭提斯全然不在意程綏的威脅,他自知自已不該兩次都踏入雄蟲的陷阱,但他又不想這么輕易放棄。
他要賭一把。
“閣下,我知道您現在還不愿意接受我,我的確有些事情沒解決。”瑟蘭提斯看著他道,“我會和澤西離婚的,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和他離婚的。您能不能……等等我?”
程綏眼中冷漠,像是故意給瑟蘭提斯找不痛快:“我等你干什么?十九皇子和我還有婚約,我需要你嗎?”
瑟蘭提斯有些生硬地眨了下眼眸,他心中酸澀,低聲呢喃了兩句:“……好,好。”
他語罷,眼中冷冽驟升。
程綏尚未反應過來,便見瑟蘭提斯突然扣住他的脖頸,咬住了他的唇瓣。這個吻之間沒有愛意與溫存,只是碰撞與摩擦,以至于將他們彼此的皮膚都折磨出了血氣。
“瑟蘭提斯!”
程綏拽住瑟蘭提斯的衣領,一把將他推開。瑟蘭提斯后背撞到隔間的門,又是一聲沉重聲響。
“十九皇子恐怕不喜歡您身上其余雌蟲的味道。”瑟蘭提斯舔舐掉唇角被咬破的血珠,笑了,“怎么辦呢?”
“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消掉。”程綏被他氣得不輕,他唇上亦留著些血漬,再不管瑟蘭提斯,直接打開隔間門走了出去。
瑟蘭提斯看著他走遠,留在隔間內許久未動彈。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瑟蘭提斯口中的傷口便自動修復,連血腥味都沒留下。
……他真是糟糕透了。
瑟蘭提斯仰頭眨了下眼眶,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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