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里莫安和澤西……真是又演了一出大戲。
差點又將所有蟲蒙在鼓中。
齊里莫安縮著身體在瓶中待了片刻,又開始發出怪音:“瑟蘭提斯,就你那些爛文件,澤西可不會理睬。呵……我勸你別做無用之功,浪費時間。”
瑟蘭提斯半掀開眼皮:“是不是無用之功,也要做了才知道。更何況我帶去的又不止是文件。”
他說著,將玻璃瓶拿了起來:“不是還有你嗎?”
“……我?”齊里莫安深紫的身體爬動兩下,又爆發出了尖銳的嘲笑,“你覺得他會來救我?你可真是高看他了!他……”
“他不會來救你。”瑟蘭提斯聲音冷漠,直接打斷了齊里莫安,“但他怕你還沒死透。”
齊里莫安獰笑的臉龐驟然僵住。
“齊里莫安,你才是最沒腦子的蠢貨。”瑟蘭提斯把他扔到一邊,直接閉上了眼睛。
齊里莫安仍舊待在那個狹小的空間內,他不知道被瑟蘭提斯觸碰到了哪根神經,突然死死蜷縮起身體,做出要絞死自已的姿勢。
瑟蘭提斯完全沒有理睬他。
齊里莫安自已絞了自已三四分鐘,在快咽氣的時候又自已放松了力氣。
那些鈍痛在他臃腫的身體上蔓延,齊里莫安不停喘氣,像是在對自已施加懲罰。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假死的計劃。
他那時候,下意識就朝澤西伸出了手。
澤西已經深度標記了齊里莫安。雌蟲被雄蟲深度標記后,基因與性別上的劣勢會讓雌蟲以后都只能接受這一只雄蟲的信息素與安撫。
倘若齊里莫安留澤西一只蟲在這里,依照澤西的能力,他不久后就會被瑟蘭提斯折磨至死。
他死,齊里莫安也得死。
齊里莫安必須帶他走。
他不能讓這只雄蟲出現意外。更何況澤西跟著他混了十幾年,從叛軍建立到現在,齊里莫安每一次受傷后都會得到這只雄蟲的安撫。
齊里莫安受傷最嚴重的那一次,澤西也沒想過放棄他。他獻祭了自已的弟弟洛恩,愿意讓洛恩作為齊里莫安的養料,幫助齊里莫安東山再起。
……那可是他親弟弟。
齊里莫安那時便知道澤西遠比他知道的還要陰狠。
但,他又能怎么辦?
即使是在崇尚以雌為尊的叛軍內部,雌蟲一旦被雄蟲深度標記,就連齊里莫安也不得不因此受到約束。
他的確掌控著澤西。
但他也被澤西掌控著。
那么多年的陪伴,那么多年的親密與安撫,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齊里莫安靠在冰冷的玻璃杯內,他勾唇看著外面瑟蘭提斯的臉龐,似乎又感覺到了自已頭腦被子彈貫穿的劇痛。
他們可真是一群……可憐的雌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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