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雙眼睛,陸硯辭偶爾也能穿透陰霾,看到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正常點。
這是他唯一能夠拿出來炫耀的一樣東西。
盡管旁人毫不在意。
時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窸窸窣窣在旁邊忙了一會兒,也重新鉆進了被褥里面。
“我才不要你的眼。你眼睛亮晶晶的,那么漂亮你也舍得挖?”時冕側身,手臂搭到陸硯辭腰上,“但你可以自己扇自己幾耳光,畢竟識人不清。”
陸硯辭:“……”
空氣再度沉寂下來后,時冕也有了幾分困意。他看了眼時間,又是到了凌晨。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似乎從來沒有再到十二點之前睡過。
陸硯辭差不多也是如此。
只不過時冕每天都無所事事,還能睡回籠覺補補。而陸硯辭這個社畜則是完全沒有時間,他不僅需要早起,還需要每天去軍部加班指揮。
時冕聽著身旁逐漸均勻的呼吸聲,猜測陸硯辭已經進入了淺眠。
他也感到困倦,兩眼皮直打架。時冕還是忍著,繼續撐了有十幾分鐘后,他才湊近陸硯辭,用指尖輕輕撥開了他脖頸后的純白碎發。
之前時冕絕對從空氣聞到了味道,那不是假象。
這個房間只有陸硯辭和他兩個人,他是beta沒有信息素,那味道必然是來自陸硯辭。
時冕注意著陸硯辭的動靜,見陸硯辭熟睡著沒有反應,他才低頭用鼻尖嗅了嗅他腺體處的味道。
陸硯辭的腺體依舊有些紅腫,畢竟抑制環只要戴著,就會對它造成創傷。可腺體周圍的細小創口都已經結痂,沒有再次裂開,出現舊傷加新傷的現象。
這相較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時冕第一次聞沒聞出來什么味道。他皺了皺眉,過了十幾分鐘又不信邪地跑去聞了一會兒。
這次聞出來一股沐浴露香。
時冕聞完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是同樣的沐浴露香氣。
他們用的同款沐浴露?
時冕躺回自己的位置,他暗自琢磨了一會兒,十分鐘后又悄悄湊了過去。
“石臉。”
時冕聽到陸硯辭的聲音一頓。
……竟然還醒著?
“躺回去。”
時冕:“……”
“哦。”時冕識相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他指尖互相按壓,目光仍舊似有似無地斜向陸硯辭那邊。
不久之后,時冕翻過身,他下半張臉埋進被褥里面,終于沒再整什么幺蛾子,安安靜靜地閉眼準備睡了。
陸硯辭耳垂發燙,他眼眸闔著,只感覺自己脖頸后的腺體也是被灼燒得滾燙。顫栗感順著神經發散,片刻就直達了他身體的每一處。
腺體是他的隱私部位,是標記的場所,是以后交配要涉及的地方。
時冕竟然在他那里聞了又聞。
陸硯辭將被褥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臉龐。他能聽見時冕的呼吸聲,離他很近,輕輕淺淺地,不仔細聽都難以察覺,但陸硯辭知道時冕就靠在他背后。
他睡覺毫無防備意識,手腳亂搭,鼻尖就抵著陸硯辭的脊梁。
陸硯辭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時冕真是……
無知又變態。
*
第二天時冕很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