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回來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說是要提前回來,但因為檢測的事情,最終還是拖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冕早就洗漱好換上了睡衣,他趴在二樓的欄桿處,等著陸硯辭在樓下安排好事情上來。
陸硯辭有幾分疲倦,他本不是面相兇惡的人,只是常常眼尾低著,薄唇緊繃,恍若陰云籠罩,露出生人勿近的冷冽氣。
見到時冕,陸硯辭這副緊繃的面容才有稍稍緩下來的趨勢。
時冕以為他會向自己說些檢測的事情,沒想到陸硯辭進屋后關上房門,只是單手解開了自己衣領處的紐扣。
“貓耳朵呢?”他問。
時冕:“……”
“指揮官,你剛回來,就問我這個?”時冕眉頭蹙起,他半靠在書桌旁,勾了勾他的喉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淫蕩了?”
陸硯辭:“……”
大白天拍貓耳朵給他看的人不淫蕩,現在反而一本正經地說他淫蕩。
“我只是來拿你送給我的禮物。”陸硯辭語調平緩,“難道這不是我應得的?”
時冕挑眉,他點了下頭,伸手指向了自己的衣柜:“都在最底下,你自己挑。”
陸硯辭聞也沒有猶豫,他大步走向旁邊的衣柜,拉開移門便蹲下了身。
時冕放在里面的東西很多。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各種各樣毛絨的耳朵,無論是如貓的三角,還是似豹的圓弧,他都做得有模有樣,逼真至極。
“挑好了沒?”時冕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他隨手從箱子里勾出一個狐貍長尾,開口道,“你要不也給自己選一個?”
那狐尾上的珍珠顆顆圓潤,在燈光下飽滿豐盈,且閃爍細微白光。
陸硯辭視線在那上面停了幾秒,轉而看向時冕。
“你戴,我就戴。”
他說著,將手上縫有蕾絲金邊的貓耳放到了時冕手上。
時冕在某方面從來都沒有羞恥心,陸硯辭剛剛將東西放在他手上,他便當著他的面將蕾絲貓耳戴到了頭上。
“指揮官?”時冕湊近了過去,他一雙黑葡萄似的瞳仁濕潤,往上看了幾秒,隨后眼眸便輕輕彎起,“喵?”
陸硯辭呼吸一滯。
時冕清秀卻又明顯居心不良的面孔就在他眼前,不過是極輕的一聲,陸硯辭卻恍若真的被小貓撓了心臟,難受又瘙癢。
“你真是……”
那些沒下限的形容詞陸硯辭還是說不出口,他見時冕得逞般地笑起來,手背上青筋凸起,頓時扣過他的后腦與他接吻。
時冕的吻技也沒有多熟練,但總是比陸硯辭溫柔一些,也知道進退。
不一會兒,陸硯辭便順著他的力道半坐在了書桌上。他上衣規矩地扣著,雙腿卻忍不住踩上旁邊的木椅,仰頭滾了滾喉結。
“檢測的結果出來了嗎?”時冕順著他脖頸的流暢線條往下親吻,他眼皮往上掀起,說話時濕氣全都鋪灑在底下蒼白的皮膚上。
陸硯辭沒想要遮掩,他嗯了一聲,將大致的情況全都和時冕說了。
陸戚然這場局做的陰又險,每一步都在把陸硯辭往絕路上逼。
他不想要陸硯辭的命,只想要他名聲掃地,榮譽盡毀。直到陸硯辭最終被眾人厭惡,被世界拋棄,只能如困獸般茍且偷生。
何其殘忍。
何其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