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那個小侍衛嘔吐時就聽到聲音了。
他只是沒有出去。
用來克制他腺體中信息素溢出的抑制環在睡前本來已經摘了,現在卻又被陸硯辭死死綁在脖頸上。
陸硯辭像是自虐,他將抑制環的模式設置得嚴苛,總是用電流刺激表皮神經,以此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應該是要二次分化了,身體不舒服,嘔吐很正常。”時冕走上前兩步,將抑制劑放到了他桌上,“就是我比較慘,全吐我房門口了。”
陸硯辭眼睫顫了顫,他握緊桌上的藥瓶,指尖用力得發白。
“……東西放下,你出去。”
時冕站在房內沒動,剛進來就出去,門外那侍從估計連拖把都沒來得及拿。
他有意無意地往房間四周看了一圈兒。
桌上裝藥的瓶瓶罐罐堆了幾十個,全都放在一起,顯得本來寬敞的桌面都變得擁擠。
“你吃這么多藥?”時冕突然看到這么多的藥物堆成山,頓時有些詫異,“這得有二十瓶了吧?”
陸硯辭蹙起眉梢:“和你沒關系,出去。”
“你打完抑制劑我就出去。”時冕朝他笑了笑,“你不是讓我觀察你的情況?”
陸硯辭面色緊繃,抑制環長時間的佩戴已經讓他的腺體不堪重負,信息素還在往外溢出,他鼻尖也縈繞著那股難聞的異味。
讓他煩躁。
“你真把自己當個醫生了?”陸硯辭眼中的陰沉逐漸堆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半吊子。”
時冕不為所動,他厚臉皮道:“就算是半吊子你也把我留下了。正所謂庸醫也是醫,我總比你懂得多一些。”
“哈……”陸硯辭還是首次聽到這種說辭,他都被氣笑了一聲,“那你就讓我看看,你懂多少。”
他說完便松開手,指尖摸向了自己脖頸后面。
抑制環的控制開關設置得較為隱蔽,且有陸硯辭的白發遮掩,不易讓人發覺。
時冕站得遠,他只見到環身上的紅點閃爍,幾秒之后,整個抑制環便向外松開,被陸硯辭伸手取了下來。
“拿抑制劑,過來。”陸硯辭嗓子有點啞,他將頭低下來,隨后略顯不適地將自己后頸處的白發撥開,露出底下被折磨已久的腺體。
時冕聞走上前,拿起抑制劑就走了過去。
抑制環取下后陸硯辭的信息素迅速占據了整個房間。
alpha濃郁且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刻意環繞在房間內唯一的異類身上,想要侵入,滲透,亦或者是威脅,恐嚇。
然而時冕毫無反應。
陸硯辭頭低著,那雙毛絨的拖鞋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隨后,他便感覺到時冕微涼的指尖按上了他的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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