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剛說完,墻壁外側又是一聲響聲。
這次的聲音相較于之前的那次要小了很多,時冕站原地屏住呼吸仔細聽,聽到了那邊有東西掉下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像是塑料瓶,或者易拉罐。
時冕皺了下眉,他走到墻壁邊,不到兩三秒又聽到了隔壁拿東西砸墻的聲音。
“……”時冕默了默,“他在干什么?”
發瘋。
000很淡定。
時冕:“這么瘋嗎?”
他記得今天最后一次見到陸硯辭時他的精神狀態還算良好,沒想到他看個書的工夫陸硯辭就悄悄瘋了。
你可以不用管他,正常情況下他發完瘋就會自愈。
禁書的主角都這樣。
時冕在墻壁邊停了一會兒,對面似乎換了一種作案工具,只是依舊在不停的“砰砰砰”地往墻壁上鑿。
“我去看看。”時冕穿上衣服,他擔心陸硯辭在用腦袋撞墻,拿了鑰匙就往門外走。
我提醒你,你現在去會比較危險。主角發瘋時會無差別攻擊周圍所有人,詳情可以參考上一次他鎖你喉。
時冕:“……那這次呢?”
據我推測,他大概率會把你當墻打。
時冕:“……”
“上次他就沒能耐把我掐死,這次就更好分析了,他鐵定也弄不死我。”時冕走到門前,他換了鞋擰開門把手,直接去了隔壁。
陸硯辭房門緊閉,門口還放著時冕之前送來的餐盤。
那上面的食物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溫度,一副僵硬冰冷的死樣。
時冕目光在那餐盤上停了幾秒,跨過它們擰開了陸硯辭房門的門把手。
“陸硯辭。”
陸硯辭屋內黑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時冕剛進去便被里面充斥的酒味撲了滿臉,他皺起眉頭,伸手打開了門口的燈。
整個房間霎時間亮了起來,白光占據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將里面的景象全都暴露無遺。
依舊是之前那個四面慘白的房間。可白磚上都是污點,裝酒的易拉罐被扔的到處都是,書籍、桌椅、臺燈……像是被強盜亂翻過,被打得七仰八叉。
整個房間內沒有東西幸存,床鋪上都是打開的酒瓶。唯有那只黑兔子玩偶縮在床頭,倒是幸運地沒有受到波及。
時冕眉頭不自覺地擰緊,他跨過那些酒瓶和易拉罐,視線直截了當地定格在了墻壁旁的那人身上。
陸硯辭盤膝坐在墻壁旁邊,他臉頰通紅,白發末梢濕漉漉地垂著,分不清上面的水珠是汗水還是酒水。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一只手拿著啤酒瓶,一只手拿著鐵錘,背對著時冕對墻上又是一陣狂敲亂砸。
看得出來他還殘留著幾分意識,鐵錘砸下去的都是一個地方,幾次敲砸下來,他已經成功在墻上鑿出了一個小洞。
時冕扯了下嘴角,媽的這個酒鬼,飯也不吃還敢喝酒發酒瘋。
“陸硯辭。”時冕大步走上前,他沒顧陸硯辭的臉色,拽住他的手腕就將他手上的鐵錘搶了過來。
陸硯辭登時變了臉色,他防備似地拽住鐵錘的一端,直到看到時冕的面容才指尖一顫,松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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