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出行我都會帶著這六塊透明墻。
池臻:“……您開心就好。”
他已經換好衣衫,朝房門處走了過去。外面有細微的談話聲傳入,池臻聽的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但聽語調,好像是波波爾的。
池臻走到房門邊,他在將要出去的間隙腳步停頓,余光瞥見了那把已經斷裂的神弓。
它倒在衣柜旁,身上的神力已經完全散去,露出了被神力假意掩蓋下,早已裂開脫皮的千年老木。
池臻看了一眼,跨過它走了出去。
“叔叔,姐姐他們會死嗎?我們不是故意騙你的,都是那兩個老不死……不,都是爸爸媽媽,他們總是欺負姐姐……”
池臻走出去,大廳處一片敞亮。這個總是陰霾遍布的家里今天總算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允許陽光投入。
池臻眼睛張開,看向了里面。
賽斯蒂爾依舊如往常那樣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他面色不至于像昨天剛回來時那樣蒼白虛弱,薄唇微紅有了氣色,連碧瞳都褪去少許冷意,里面潭水深邃。
池臻走近了:“你們在聊什么呢?”
“哥哥!”
波波爾面前放著一盤糖醋排骨,他原本還在邊哭邊難過地使勁往自己嘴里塞吃食,這時聽到池臻的聲音,他立刻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池臻被他圓滾滾的身軀撞得往后退了兩步,他低眸,見波波爾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波波爾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哥哥……你沒事吧?你這么弱,我還以為你被姐姐撕了哇啊啊啊——”
“……”池臻無語地揉了下波波爾的腦袋,“放心,你哥命硬,輕易死不了。”
波波爾還在往他腿上擦鼻涕。
賽斯蒂爾在旁邊靜默地看著,池臻像是感知到了他的視線,抬起頭看向他。
賽斯蒂爾卻驟然收回目光,他表情繃著顯冷,恍若無事發生。
池臻彎了下眼眸。
賽斯蒂爾今天的穿衣風格一改往常。
以前他都是偏好穿些上身純白的襯衫,底下再搭配黑長褲。但今他日卻少見地套上了件明顯尺碼過大的灰上衣,顏色過深,寬松,又巧妙地遮掩了他胸口處的所有風景。
“叔叔早。”池臻拉過旁邊的座椅,規矩地坐在了他身側。
賽斯蒂爾面色寡淡,他嗯了聲,低眸喝茶。
池臻覺得他這副故意遮掩的模樣可愛得很,但礙于波波爾還在,他最終也只是和賽斯蒂爾打了個招呼,隨后視線從他胸膛處輕輕劃過。
惡魔的目光過于直白,賽斯蒂爾低眸不語,只感覺茶杯里的熱氣迎面撲來,攪濕了他的面頰。
“哥哥,叔叔昨晚沒有懲罰你嗎?”波波爾重新坐回原位,他原以為賽斯蒂爾會因此懲罰他們,在剛見到池臻的時候就悄悄看了他的手臂和上衣。
池臻明顯沒有遭受到懲罰。
“當然沒了,你為什么這么問?”池臻看向波波爾。
波波爾囁嚅兩聲:“我昨晚聽到你房間里面傳出了很奇怪的聲音,我以為叔叔在教育你。”
賽斯蒂爾指尖一顫,他捏緊手里的水杯,喉結滾了滾看向池臻。
“啊……你想多了。”池臻接收到旁邊傳來的信號。
他一本正經地朝波波爾開口道:“叔叔的確進了我的房間,但他只是在為我檢查傷口。你不知道,那傷口太疼了,我就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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