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顧文龍才長出了一口氣,靠在老板椅上,微微閉上了雙目。
對待夏風,他必須得謹小慎微,顧文虎就是因為太小看夏風了,才會從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王麗開始,被夏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而羅文宣又知道太多翰星集團的秘密了,尤其是最近他即將出手的一幅畫,羅文宣也親自參與了。
這個人必須得死!
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啊!
又在老板椅上坐了好一會,顧文龍才拿起電話,給白文理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約定好了見面地點,顧文龍便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
另外一邊,夏風的車子,緩緩停在了一處農家小院的門口。
看了一眼周圍近兩米高的院墻,唐龍不禁詫異的道:“這里住的是什么人啊?好像全村就他們家的院墻最高了吧?”
九十年代,農村的家家戶戶,大多還是用木頭扎成的柵欄呢,而這戶人家,卻是用磚瓦水泥砌的高墻大院,與周圍的住戶格格不入。
夏風推門下車,看了一眼近兩米高的黑色鐵門,淡淡的道:“這可是一位難得的高人。”
說話間,夏風輕輕叩響了院門。
“誰啊?”
院子里,傳來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的聲音。
“羅文宣是住這嗎?”
夏風淡淡的開口道。
“爸,有人找你。”
隨著那個稚氣未退的童聲落下,院子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哪位?”
一個低沉的中年男子,隔著大鐵門,透過門縫,向外看了一眼。
夏風打量著門縫里露出的半張白凈面龐,微笑著點了下頭,沒看出來,年輕時候的羅文宣,還頗有幾分書生氣。
“你是羅文宣吧,把門打開,我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話落,夏風朝唐龍招了招手,唐龍從車里拿出自已的警官證,在羅文宣的面前晃了晃。
看到唐龍手里的警官證,羅文宣的孔瞳劇烈的收縮了兩下,臉色明顯有些泛白,猶豫了好一會,才打開了院門道:“二位,里面請。”
邁步走進院子里,唐龍這才發現,院子里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正抱著一本文物畫冊,津津有味的看著,嘴里還喊著:“開門,大開門!”
好像夏風和唐龍等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走進了堂屋,唐龍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滿墻掛著的,都是名家的書法字畫,桌子上,還有一張畫軸,邊上放著壁紙刀和幾件連唐龍都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夏風倒背著雙手,來到桌前掃了一眼,見是一幅空畫軸,輕輕敲了兩下桌面,扭頭看向羅文宣道:“這應該是就是市面上,流傳極廣的假天王送子圖吧?”
聽到這話,羅文宣的神情微微一滯,隨后干笑了兩聲,一邊給夏風和唐龍泡茶,一邊陪著笑臉道:“這位先生說笑了,我就是喜歡做做手工活。”
“您說的什么天王送子圖,我都沒見過。”
夏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羅文宣,你不用緊張,如果是為了抓你而來,你就不是現在的待遇了。”
說完,夏風站起身來,拿過墻上的一幅字畫道:“山陰張侯!”
“能把王羲之的明且帖臨摹到這個程度,做舊手法這么高明的,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了吧?”
臥草!
羅文宣聞,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滿臉詫異之色的打量著夏風的背影。
這尼瑪是遇上行家了?
問題是看夏風的年紀,他怎么可能懂這么多?
當官的他也沒少見,哪怕是鄉長鎮長,也或是市里的局長處長,見到這些字畫,也只知道是高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