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市局,近五百名警務人員,五百多雙眼睛看著,有種,你讓他們開槍!”
嘶!
劉國賓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是因為接到了劉海濤的電話,這才打著維護省委決議的名義,帶了一個營的駐軍趕過來的。
原本在他看來,夏風和祁同偉已經收到了省委的通知,并且祁光偉也親自打電話通知過了。
自已再趕過來,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可是沒想到,所有人都放棄抵抗的情況下,夏風直接打暈了杜薪還不算完。
居然當著這么多軍警的面,當面叫囂!
這個夏風,真狂啊!
“不敢吶?”
夏風直接抬手推開了頂在胸前的槍口,看向了周圍手握鋼槍的士兵。
“士兵兄弟們,我想你們都無法理解,我和我的同志們,為什么硬扛市委、省委的命令,也不肯離開這里。”
“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有一家老少,沒有人希望無緣無故,丟掉職務和工作,因為……”
說著,夏風用手指向踏入柵欄的眾多民警,大聲道:“他們之中,已經有很多人,為人父母,肩上擔負著一個家庭的生計。”
“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對得起身上的警服,每一個人,都對得起人民衛士這四個字!”
話落,夏風用手一指,站在不足百米的別墅二樓上,正笑看著眼前這一切的陸曠章,冷聲道:“那個人,是翰星集團旗下,永利建筑公司的總經理。”
“就是他,買通了江寧一中的校長,以及一眾教育部門的領導,而后指使人更改了高考試卷!”
“那個不愿妥協的高中生,居然被陸曠章和與之狼狽為奸的校長,關在教學樓里三天!”
“因為那個孩子,至今不肯妥協,他指使打手,綁架了那名高中生,他的兒子,剛才就在站在這里,揚今晚九點一過,就要活活燒死那個被他奪走了高考成績的高中生。”
說到這,夏風一指陸小宇剛才所處的位置。
聽到這話,剛才那兩個還用槍口對準夏風胸口的戰士,低下頭去,向后退出了兩步。
夏風用手拍了拍自已的胸口道:“我可以走!”
隨后又用手一指跳進柵欄里的所有民警道:“他們,也可以走!”
“只要我們離開這里,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還是江寧改開發展小組的組員,還是江寧市委組織部的副處長!”
“他們,還是江寧的民警,還是人民的衛士!”
說到這,夏風又脫下了祁同偉警服的上衣道:“他,也可以立即回去養傷!”
“可是,誰去救那個被綁架的孩子?”
此一出,幾乎所有的戰士,都緩緩放下了對著武警戰士和防暴大隊的槍口。
“他為什么會受傷?”
夏風指著祁同偉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半邊的襯衫道:“因為,他不想看著那個被人奪走了高考成績,又下落不明的孩子父親,在萬般無奈之下,鑄成大錯。”
“用自已的身體,擋住了犯罪嫌疑人,但他不是在保護那個該死的罪犯,他是不想讓那個孩子永遠失去父親。”
夏風的話音才落,站在軍車旁邊的一名軍官,急忙沖后方的軍車大喊了一聲:“軍醫呢!快!包扎傷口!”
臥草!
劉國賓扭頭瞪了那名軍官一眼。
但后者,卻完全無視掉了他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兩名軍醫快步跑進了人群,先沖祁同偉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后才道:“這位同志,我們現在幫你重新縫合、包扎傷口!”
祁同偉看向夏風,挑起了大指,用手摸了摸帽沿。
夏風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眼眶泛紅,聲音哽咽的道:“距離九點,還有半個小時,我不明白,罪犯距離我只有百米之遙,可為什么,這短短的一條路,竟如此艱難波折!”
“我記得,兒時看過的電影里,有一句話,我至今難忘!”
“稻子熟了千萬次,人民萬歲第一次!”
“我和江寧市局,近五百名指戰員,為了人民鋤奸逞惡,難道我們錯了嗎?!”
夏風最后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每一個人耳畔炸響!
嘩!
所有士兵,齊齊的退出了一步,看到這種局面,連劉國賓都愣住了,沖為首的營長道:“郭營長,你這是抗命,我現在讓你,把江寧市局的人都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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