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趕到品海樓的時候,張志濤和夏風二人,已經每人喝了半瓶茅臺了。
“趙局,你來晚了,可得自罰三杯才行。”
夏風十分熱情的招呼趙剛在自已旁邊坐下,指著桌上的“一蝦兩吃”道:“這個菜不錯,很有特色啊。”
“趙局回頭幫我問問大廚,這菜怎么做的,我回去之后,也自已嘗試一下。”
趙剛不親假親,不近假近的笑道:“哈哈哈,夏處長放心,一會臨走之前,把他們老板叫過來,讓他親自給你介紹一下。”
“來,我先敬夏處長三杯,算是向夏處長賠罪了。”
說話間,趙剛十分豪爽的倒滿了三杯酒,隨后接連一仰頭,將三杯酒全部喝下之后,才拍著夏風的肩膀道:“夏處長,我們之間有壞人。”
“不然,不會產生這么大的誤會,今天這頓飯,算我的,全當是我向夏處長賠罪了。”
夏風也豪爽的道:“趙局真是個性情中人吶,以后余生,咱們可得多親多近,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說著,夏風又和趙剛推杯換盞,高談闊論了起來。
整個飯局,都是在十分融洽的氣氛當中進行的,直到飯局結束,趙剛才讓張志濤親自把夏風送回了賓館。
聽到夏風的房間,傳來開門聲,和喧嘩聲,葉書琴急忙跑到門口,把房門打開了一個小縫,朝夏風的房間看了過去。
見是一個陌生男子扶著酩酊大醉的夏風走進了包廂,葉書琴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一直等到陌生男子走遠,葉書琴才輕手輕腳的來到夏風的房間門口,輕輕敲響了房門。
時間不大,房門一開,夏風好似沒事人一樣,沖葉書琴道:“進來吧。”
“你沒醉?”
葉書琴一臉詫異的看了夏風一眼,隨后便快步走進了房間。
“沒辦法,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夏風關好了房門,微笑著說道。
“你都嚇死人了,留了這么一封信給我,什么意思嘛?”
葉書琴把夏風留給她的書信,直接甩在了夏風的床上,皺著眉頭,小嘴嘟得都能掛一個油瓶了。
夏風輕嘆了一聲道:“當時的情況非常復雜,我也不知道當時張志濤安的是什么心,連港市的情況,遠比我們想的要復雜!”
“今天晚上,我和唐龍出去,不是去放水,而是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
說到這,夏風自顧倒了杯水,喝了一小口,隨后才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說了一遍,最后才道:“這一兩天,把該辦的事辦完,我們就一起返回江寧,連港市這邊,就交給祁局了。”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除了你我和唐龍之外,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我總感覺,趙剛送出來的那筆錢,一定還有后手。”
“既然他們想隔空斗法,咱們就和他們斗上一斗。”
葉書琴秀眉緊蹙,沉思了良久道:“有這個必要嗎?”
“你只需要澄清自已沒收那筆錢不就結了嗎?至于連港市這邊,我們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再來了,何必跟趙剛那種人斗下去呢?”
在她看來,夏風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雙方離得這么遠,如果不是為了老鋼廠的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
并且,這次回去之后,可能永遠都不會再來連港市了,實在沒必要,跟趙剛隔空斗法。
“你太天真了!”
夏風打量著葉書琴道:“難道賀省長就沒告訴過你,這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在你想與對手和解的那一刻,事實上,你就已經是失敗的一方了。”
“在商界,敗了,最多只是破產,但在政治舞臺上,如果敗了,那就是萬劫不復。”
說到這,夏風點燃了一支香煙道:“如果你是趙剛,或者是王永林,會放心一個陌生人,掌握了你們那么多罪證,還讓他在千里之外逍遙快活嗎?”
“那是一顆隨時都會被引爆的定時炸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那顆定時炸彈自爆,或者自毀。”
“而且,趙剛今天晚上,可以唆使劉勇綁架我,誰敢保證,他不會唆使社會閑散人員,到江寧去問候我呢?”
“路雖遠,遠隔萬里,但水不轉人轉,天涯海角,也不過是比鄰之間而已,這種物理上的距離,可以因為感情,也可以因為仇恨被瞬間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