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握住冰涼的金屬柄。膠帶粗糙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全感。然后,他拿起旁邊一塊沾了少許機油的干凈布頭,開始擦拭扳手頂端。那里沾染著一點深褐色的痕跡,是地庫那只變異老鼠王頭骨碎裂時濺上的腦漿和碎骨,已經干涸發硬。布頭用力抹過,痕跡變淡,但并未完全消失,如同刻印在武器上的勛章。
指尖感受著扳手沉甸甸的分量和熟悉的弧度,陳野緊繃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向下撇了撇。
“朋友?”他對著空氣,低聲吐出兩個字,聲音里淬著冰碴,“不如一塊水泥靠譜。”
布頭擦過扳手棱角,發出沙沙的輕響。
屋外,被低電壓死死釘在地上的男人,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只剩下間歇性的、微弱的顫抖。他渙散的瞳孔里,最后倒映出的,是安全屋合金門上冰冷的光澤,和那片如同死亡禁區般的電網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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