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帶著腌菜味的唾沫星子差點濺到秦猛臉上:“那敢情好!既然管隊也這么想,老頭子就再抖點底。
那常家不止在幽州,并州吃得開,聽說還通著南邊的海路,走私海鹽的生意都敢沾邊。背景硬得很。”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老辣算計的精光:“不過,老頭子還有個更大膽的想法。
咱們跟他們打交道不能光指望著賣鹽。
最好啊,是讓他們出粗鹽塊,咱們只管收來蒸、濾、熬。
——這才是真正的無本萬利啊,我的管隊大人!
不用操心原料,不用墊本錢,穩賺不賠。”
秦猛側頭,看著唾沫橫飛、雙眼放金光如同看到金山銀山的老保長,臉頰肌肉抽搐了幾下。
他心底無聲地長嘆:“古人誠不欺我,老而不死是為賊啊!”
這老家伙的心思,竟與自己這個穿越者設想的路徑高度契合!
“不,”秦猛目光沉靜下來,語氣卻斬釘截鐵,“老爺子,您這‘借雞生蛋’的法子雖好,短見。
把命脈寄托在旁人手里,那是提著自己的辮子想飛天。
錢要賺,更要賺得干凈明白,更要攥緊咱們自己的根本。”
他指節重重敲了一下冰冷的刀柄,發出“哐”的一聲輕響,迎著王槐略感不解的目光,眼中閃爍著一種洞悉全局的銳利:
“這盤棋,咱們得下得明白些。”
“其一,”他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圈。
“咱們自家地頭兒,得守住了。
肥水,總要先潤自家田,規矩得立得鐵板一樣。
讓那些有眼力的‘中間人’替咱們吆喝,貨嘛,自然是從咱們手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