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目光迎向那位趙將軍審視的眼眸,繼續說道:“末將家有妻子,幼妹需得安頓守護!父親當年死戰不退,就是守護這片土地和百姓。
他生前更曾向此地袍澤父老立誓,要護這小南河堡一方平安。此諾因個人前程,食而肥。愧對父親在天之靈,更愧對數百堡民信任。”
他猛地抬手,指向拒馬河對岸那蒼茫無際的草原,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氣吞山河的鋒銳。
“將軍,這界河之畔,才是小子的用武之地。韃子年年寇邊,掠我財貨,殺我父老,血債累累。
末將懇請,愿在這邊墻之地,效犬馬之勞。守護這條大周屏障,斬韃酋狗頭,筑京觀于界河。
護我大周河山,護我邊地百姓,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前線,不在后方,請將軍成全。”
他的話擲地有聲,充滿了對異族的刻骨仇恨和對建功立業的強烈渴望,字里行間皆是一腔血勇,赤誠報國之心溢于表,壓過了凜冽寒風。
周圍的軍卒們聽完這番話,個個挺直了脊梁,齊齊眺望河對岸,寒風吹在臉上也渾然不覺。
秦大壯也不再緊張,張富貴,李山等人目光呆滯。
知寨官魏文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刀柄,只覺得臉頰發燙。
他在邊地守了這些年,年紀大了,銳氣早被磨得差不多了。
此刻聽著這年輕人字字泣血的誓,只恨自己沒能始終揣著這份熱血,一時間又愧又敬,望向秦猛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沉甸甸的認可。
不遠處那個背著巨弓的魁梧青年原本嘴角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此刻眉頭卻緩緩舒展開,粗糙的手指在弓梢上輕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