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球,叫秦將軍,秦知寨。”李鐵匠劈頭就罵了一句。
秦猛卻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李叔,叫啥都行,您這一聲響亮就成。咱不興那些虛頭巴腦的規矩。”
“猛哥兒,”李鐵匠抹了把汗,指著旁邊一座新改良的熔爐:“你說的那法子,真管用。
從山上弄來的鐵砂,先用大木桶流水淘洗去泥石雜質,再入爐熔煉,嘿!出來的鐵汁子就是不一樣,清亮了不少,打出來的鐵更純更韌。”
秦猛松了口氣:“那就好,辛苦李叔了。”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簡單的草圖。上面畫著幾個弧形的彎曲鐵塊,形如展開的月牙。
“這是個啥?”李鐵匠湊過來,好奇地問。
“馬蹄鐵。”秦猛解釋:“您看成是給馬穿上的鐵靴子。
釘在馬蹄子上,馬跑起來更穩當,走山路石路都不怕磨破蹄子,也能防地上的鐵蒺藜扎傷。還有這,雙馬鐙,比韃子用的單馬鐙穩當得多。”
他又在另一處畫了副雙馬鐙。
“馬靴子?雙馬鐙?”李鐵匠皺著眉,對著草圖琢磨了好半晌,又看了看棚外拉車的戰馬。
他終于用力一點頭,“嗯,猛哥兒你這腦子,盡琢磨些稀奇又管用的物件。能打,不過”
他頓了頓,指著工坊一角堆積的韃子彎刀和鐵甲:“修繕這些沒問題,用不了多少鐵料。
可要打出這些馬靴子和馬鐙,這嘗試,估計很耗鐵料!庫房里那些鐵錠,還有咱們淘洗的鐵砂熔出的鐵錠,眼瞅著,這又快見底了。”
“這么快又沒了?”秦猛眼皮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