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與范良回到堡寨,再次叮囑了燃燒瓶制作的關鍵要點,并確認沿用“燃燒瓶”這個名稱。
“范師傅,火器作坊這味道太濃了,長久下去影響周遭居民,也傷身,作坊最好挪個地方。”
是!”范良臉上閃過尷尬之色:“小人亦正有此意,只是有時候研究調配火藥,那股迫切想知威力的念頭上來,非要當場試一番不可。
左鄰右舍沒少埋怨,眼下大人吩咐,小人回去便搬遷,堡內作坊今后只負責燃燒瓶裝填細活。”
秦猛目送范良離開,正欲前往軍營,目光卻掃到西南角的醫療所。
他心念一動,那無形的責任感沉甸甸地壓在肩頭。
身為知寨官,關愛這些為他拼命的士卒是分內之事。
他腳步一轉,帶著親兵走向那彌漫著刺鼻血腥與苦澀藥味的地方。
醫療所內的光線昏暗,痛苦的呻吟低沉壓抑。
十來名重傷員躺在簡易通鋪上,有后腰中箭,胸口有豁口,全靠醫官唐博精湛的醫術吊性。
唐博祖上是御醫,流落邊寨,醫術在此地已是頂尖。
秦猛進屋時,他正全神貫注,捏著一卷帶著血跡的濕布,為一名肩膀刀傷的士兵包扎傷口。
旁邊的木盆里洗傷用的水渾濁不堪。
秦猛瞳孔猛地一縮,斷然喝止:“且慢,唐醫官,這布臟了,不可直接包扎裹傷!”
唐博手上動作一頓,愕然抬頭,面露不解:“大人何意?剛清洗過,為潔凈布匹,包扎止血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