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看著陸程文，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陸程文給她捶腿，一邊講述很多事情，逗她開心，但是此時的柳如風已經聽不進去了。

陸程文敏銳地注意到了，對方在走神兒，對自己的笑話沒反應。

陸程文停下了：

“姐姐。”

“嗯？”柳如風的思維被拽了回來，尷尬地干咳一下，維持自己的高冷人設：“說。”

“我知道，您一直都是孤獨的。”

柳如風看著陸程文，不說話。

“其實，人生來就是孤獨的。”

陸程文給柳如風捏腳，柳如風想抽回來，被陸程文強橫地抓住，柳如風象征性地對抗一下，就任由陸程文下手了。

因為……她喜歡這樣的曖昧感覺。

哪怕是假的。

陸程文一邊按腳，一邊道：“我也很孤獨。”

“你？你陸總不是活得很熱鬧嗎？有家人，有那么多女朋友，還有同門的兄弟。你們幾個可是風風火火地闖蕩江湖，做了很多大事呢。”

陸程文嘆口氣：“家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女朋友們也是聚少離多，而且我其實根本不想要那么多女朋友；至于兄弟……呵，我大師兄一開始就想干掉我，趙日天也一樣。我也是在夾縫里求生存的，孤零零一個人。”

柳如風懶得聽陸程文在這里搞煽情，厭煩地道：

“連你陸程文都要矯情，那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幸福的人了吧？”

陸程文道：“我自從進入天武領地，說了很多假話，我相信以姐姐的智慧，一定也是知道的。但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是真心實意的真話。”

“哦。”

“我希望你幸福。”

“哦？”

“希望姐姐開心。”

“是么？”

“是。”陸程文看著柳如風的眼睛：“我希望你能多笑一笑，開心點。我希望其他人也愿意和你做朋友，跟你一起玩兒，陪你打牌、跟你喝酒、拉著你去唱歌、陪著你聊天……”

柳如風忍耐著內心的波動。

“我不需要。”

“是人就需要。”

“我不是那么軟弱的人。”

“每個人都有軟弱的時候。”

柳如風抽回了腳，湊近了陸程文，眼神兇狠。

“陸程文！收起你那一套！”

“別以為學了幾招騙小女孩子的手段就可以在這里跟我玩兒交心的游戲！我不是柳如煙，也不是姜遠姝！”

“我自己什么樣自己很清楚！我漂亮？我早就不漂亮了！”

柳如風幾乎喊了起來：“是你！是你們！逼著我去鞏固大陣！把我害成了現在的樣子！我也漂亮過，我也自信過！為了天武族，為了圣女的榮譽與使命，我才變成這樣的！”

“你以為說幾句貌似貼心的話，我就會被你騙得團團轉！？”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柳如風，將成為天武族有史以來最強圣女！可以讓無數男人匍匐在我腳下！”

“而你！陸程文！只是其中一個！”

陸程文微微一笑：“你看你，又急。”

陸程文面帶微笑，輕輕地再度捉住柳如風的腳，拉回來，溫柔地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