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一大早,就是相親的日子了,一大早許棗就在房間里開始折騰。
她翻箱倒柜,最后,竟然拿出了一條嶄新的紅色毛衣裙!
這條毛衣裙,正是當初林瑤哥哥林彥從花城帶回來的那條!
林瑤推門進來想催她,一眼看到許棗身上那件裙子,馬上認了出來,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難以置信的問道:
“棗兒!你……你這裙子?!”
“這不是我那條嗎?你不是說洗了一次之后就找不著了嗎?我還心疼了好久!怎么在你這兒?你……你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了?”
她忽然想起來,自從許棗來之后,她的雪花膏,珍珠耳環什么的,不是丟了就是找不到了。
現在看來,估計都是許棗搞的鬼。
一股被欺騙的怒火直沖她的頭頂。
許棗正對著小鏡子涂著廉價口紅,聽林瑤這么一問,動作頓了一下。
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那點慌亂,很快被理直氣壯取代。
她轉過身,扯了扯裙擺,不以為然地說道:
“哎呀嫂子,一條裙子嘛,看你大驚小怪的!我那天收拾東西,在床底下找到了,可能是掉下去了吧,我看挺新的,放著不穿多浪費,正好今天相親穿,不是也給咱家長臉嘛!”
“你!”
林瑤氣得不輕,雙手顫抖著指著她,說道:
“那是我的東西!你就算看著好,也得跟我說一聲吧?哪有不問自取的道理?”
許樹皺著眉走進來,不耐煩地打斷,
“好了好了!吵啥吵!”
“多大點事兒!你是嫂子,棗兒是你小姑子,用你點東西怎么了?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棗兒說得對,放著不穿不用才是浪費!今天相親要緊,別為這點小事吵吵!”
他完全站在妹妹這邊,看林瑤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責備,仿佛她才是那個不懂事的人。
許棗得了哥哥撐腰,底氣更足了,對著鏡子又照了照,故意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著:
“就是呀嫂子,等我嫁得好,以后給你買更好的!這裙子我穿挺合身的,是吧哥?”
她這會兒哪還有半分平時討好嫂子的樣子,那點小心翼翼早沒了。
只剩下得寸進尺的貪心。
仿佛拿林瑤的東西是天經地義。
林瑤看著這兄妹倆一唱一和,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她默默地轉過身,趕緊去把自己剩下的那些家當收拾好了。
再不放好,指不定哪天又被人撿走了。
一家人就這么心思各異地出發前往城里。
許樹盤算著怎么在未來妹夫面前顯得體面又不失身份。
許棗沉浸在即將飛上枝頭的幻想中。
林瑤腦子里反復轉著許樹那幾句偏心話。
還有許棗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越想越憋屈。
國營飯店門口,穿著乘警制服的雷鳴已經早早到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門口,目光隨意地掃視著街景,顯然對這次相親沒抱太大期待,純粹是應付姑姑的安排。
正這時候,飯店的門簾被掀開,一抹亮眼的紅影走了出來。
那身段,那走路的姿態,說不出的利落好看!
雷鳴的心“咯噔”一下,差點沒跳出來。
這不是周柒柒嗎?
再定睛一瞅,周柒柒穿的是一件貼身的紅毛衣裙。
那領口裁得巧,剛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鎖骨,不多不少,看著特別秀氣。
裙子又貼身得很,把腰身襯得細細的,往下又微微散開,顯得腿又直又長。
最妙的是那袖子,上頭少了一截,露出半截胳膊腕,那小半截胳膊又白又嫩,說不出的俏麗。
她本人更是出挑,皮膚白得發亮,氣質又十分出挑,就站在那兒,比櫥窗里的畫報美人還好看幾分。
拎著一個飯盒,步履匆匆,顯然是來國營飯店買飯菜的。
雷鳴的眼睛瞬間亮了,幾乎是下意識地迎了上去,打招呼道:“周同志!真巧啊!”
周柒柒聞聲抬頭,看到是雷鳴,也有些意外,禮貌地停下腳步:“雷同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