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太懷念母親甩人巴掌了!
爽!
“母親,三巴掌甩不干凈四哥腦子里的水,您應該再添幾巴掌!”陸文惠上綱上線拱火。
被二妹嘲笑,陸川只覺得里子面子全沒了,他剛要不忿地狠瞪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陸文惠。
就見宋今瑤突然眉目一豎,厲喝道:“跪下!”
聞,陸川皮一緊,腦子都沒帶過一下的,就好像任通二脈都對母親的指令,有著自然臣服般,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這一跪極為麻利,連點緩沖都沒有,那“咚”的一下,膝蓋和地面撞擊的聲音,聽得陸文惠幾人都呲了下牙。
陸川也疼,疼得倒吸了口涼氣,但他心里的惶恐比膝蓋上的痛更甚。
不止如此,臉上三個巴掌印也火辣辣的疼。
他忍不住扁了扁嘴,帶著哭腔喊出聲:“孩兒知錯了,只要母親不攆孩兒出府,怎么罰孩兒都行。”
“嗯。”
宋今瑤甩了甩手腕,走回雕花太師椅坐下,不怒自威看向陸川。
幽幽問道:“可知是哪里錯了?”
“孩,孩兒不該”
話說一半,陸川突然又腦子卡殼了!
他眼神迷茫,腦子也亂得厲害。
他哪里錯了?
他是真不知道!
可這時候不認錯,定是又要挨打!
陸川捂著臉,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瞄向宋今瑤。
他左思右想,可怎么也沒想明白自己錯在了哪里,他唯一的錯就是好心了一次,見到長公主府的強搶民女沒忍住,出仗義摻和了下,也就是這一次好心,還讓蘇小月那個表里不一的惡女人給賴上了。
陸川自然知道母親肯定是因為蘇小月進府心中惱了。
于是,他頓了頓,認錯態度極好地道:“母親,孩兒知道了,是孩兒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孩兒就不該好心去救人,也就不會給母親惹來煩惱了,下次孩兒如再遇這等事,一定保證不會再插手管閑事。”
“”宋今瑤無語,她是這個意思嗎?
這話她要是認可了,就是認同這混賬往后做個冷漠的人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
說實話,這個老四前世里活得渾渾噩噩,見到弱小更是沒丁點善心和憐憫,這一世突然能擠出點善念敢仗義執了,她多少還是覺得有點欣慰的。
但壞就壞在這家伙辦事不帶腦子!
更不應該誆騙夫子逃課。
想著,宋今瑤長出了口氣,忍著怒意,給分析道:“我且問你,蘇小月家的鐵匠鋪是不是開在南城?”
“沒錯,在南城挺偏僻的一個地方,那里房屋街道比咱們太和縣看著強不了多少,甚至有些還更破。”陸川不知母親為何這樣問,卻也照實回答。
只是語氣里對南城這個地界,多少帶了點嫌棄,京城怎么會有那么破的地方?
和其他三個城區相比,簡直是天和地的差別!
南城除了平民之外,還到處走動著販夫走卒,衣裳打著補丁的逃荒人。
原來,哪里都會有貧富差距啊!京城也不例外!
這時,宋今瑤又問:“那我再問你,長公主府公子謝知舟,咱先不說他人品怎么樣,你就說說他的身份。”
聞,陸川心一提,母親這是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過他還是悶聲回答:“皇家人的身份,自然是貴重的。可母親,做人不能畏懼強權不是嗎?”
“他強搶民女,兒子只是仗義執了一句,真沒想惹禍的當時,兒子也不知道那個蘇小月會不要臉地賴上我,更沒想到她還誣陷我占了便宜,又懷了孩子的,她這就是恩將仇報,兒子懂了,下次這濫好人就不能做,經過這一次教訓,兒子一定改!”
宋今瑤見老四還是沒有抓到重點,暗罵了聲蠢貨。
又道:“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否定你出手幫人,而是你在出手前總要有點腦子,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誰不想當個圣人?受萬人敬仰!可宋府現在情況微妙,有些禍端能不惹就不惹!
宋今瑤自認為自己做不了圣人,世上苦難人多了去了,她沒那么多愛心給外人,無論做何事,她第一個先要想的是身邊人的安危。
話說到這里,哪知陸川只聽前半句不聽后半句,順桿子爬了,就見他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一副受到夸贊了的傲嬌模樣。
“母親?您這是肯定我的做法了嗎?嗚嗚……母親,您好久都沒有肯定一句兒子了。孩兒就知道,母親喜歡心善的,那兒子往后一定做個這樣的人。”
緊接著,他突地話音一轉,又道:“母親,不管怎么說,那蘇小月雖然是挺不要臉的,但要是真被謝知舟抓去,確實也可憐,況且孩兒聽說,那蘇大成是戰場上受的傷,想來也算個英雄。母親?您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父女送到別的地方去?”
“對了,太和縣陸家老宅您不是給我了嗎?要不,暫時先把他們送到那里去?”
這話一落地,全場寂靜無聲。
杜嬤嬤心中哎呦一聲,狠了勁地拍了下大腿,她的好話都白說了!
四少爺不爭氣呦!
這時候表現什么英雄主義?!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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